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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那時候一堆人裡還只有顧陽沒有於眠,狐朋狗友之間酒足飯飽後就尋思著玩點什麼,真心話大冒險是萬年不變的經典專案。
壽星被抽中的時候,意氣豪邁的選了大冒險。一群人正想著怎麼整人的時候,一個小胖子叫出了一個大家都沒聽過的名字,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下解釋說那是一家地下酒吧,而後要顧陽去那裡唱一首歌。那時候的男孩子都帶點神經質,對港臺電影裡的古惑仔興趣很大,知道些別人不知道的“禁地”就覺得很了不起。
趁他發愣的時候,有人扮著鬼臉說:“顧陽一定是不敢了啊……”剩下的一群人就起鬨似的跟著笑。
“誰不敢了啊!”那個年紀的孩子哪受得了這個,顧陽大手一揮,跟小胖子要了地址就要去獻唱一曲。
陳澤維性子比他還急,只會勸進決不勸退,當下表示要跟他一起去,顧陽哪能讓他跟著啊,那不擺明了是要被看笑話的麼。
最後顧陽還是一個人進了那家酒吧,世界一下子轉換成金屬樂和酒氣熏天的時候,任他之前再怎麼給自己打氣也不免有些腿軟。不過就算害怕也不能說出來,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寧肯被人摁著揍一頓也不會低頭說一句認輸。
他也是怕自己下一秒就會轉身跑出去,情急之下連找老闆這種事情都忘了,直接站在酒吧中央,深吸一口氣,眼睛一閉,張口就開始唱。
他的聲音在並不寬敞的空間裡流淌開來,正好是DJ換音樂的空檔,就好像全世界都因為他的聲音而靜止下來一樣。這給了他勇氣,聲音越發清亮。那是一首法文歌,在場的大多數人聽不懂歌詞是什麼意思,聽到耳朵裡的只有一個十五歲孩子還帶著青澀的聲音,還有一些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東西。
最後他停下來的時候,周圍一片寂靜,被無數雙眼睛盯著,饒是顧陽,此時也有些頂不住了。
反正沒有認識自己的,不如跑路吧,這麼想著的時候,就聽到一陣單薄的掌聲響起,站在他左手邊不遠處的侍者在鼓掌,他隔著桌子去看那個人,昏暗的燈光讓視線變得模糊,分辨不出年紀,只是那人側著的身體看起來異常單薄,只有下巴的線條很深刻,仔細看會發現對方眼睛微微眯著,抿在一起的唇角也是微微翹著的,似乎是在笑。接著掌聲漸漸大了起來,最後幾乎整個酒吧裡的人都開始鼓掌,最後的最後,顧陽還是頂著像個熟透蘋果似的臉蛋逃了出來。
本來以為好歹沒出什麼麼蛾子就算完事了,卻不想主菜沒事,配菜卻不消停,他在回去的路上被兩個頭髮抓成倒刺的小混混堵在了巷子裡。
顧陽聽著對方嘰裡咕嚕的用方言講了一堆恐嚇的話,主題就是要他不要不識相,趕緊把身上的錢交出來。
他還沒從剛才夢幻一般的氣氛中回過神來,會知道害怕才怪。
“要多少?”顧陽眼皮一翻就是七八個主意,一邊把手往口袋裡掏,一邊問道。
“少廢話,有多少全拿出來!”手臂上畫著虎頭的那個把裁紙刀往前推了幾分,凶神惡煞的說。
顧陽隨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看也沒看就遞了過去,那人也是年紀差不多的學生,哪有那麼多心眼,看到顧陽遞出去的是百元大鈔就高興的去接,卻不想顧陽直接握住他的手用力往後扭,顧陽雖然不算是從小習武,防身術還是學過的,接著他一腳朝對方跨部踹了過去。
“啊──”
真是相當難聽的一聲慘叫啊,顧陽故意拿手指塞著耳朵,還朝捂著自家兄弟哀嚎的那人扮了個鬼臉,這才轉身離開。還沒走到巷口,就見迎面來了一群人,面色不善。
這時候天色已經開始暗下來了,夕陽發散出來的那點餘光完全無法讓人感覺到絲毫暖意。
“飛哥,就是他!”
剛才還很孬的那人頓時來了精神,朝一個胳膊上不知是真紋身還是假紋身的人諂媚的笑著。
顧陽向來天不怕地不怕慣了,這種時候會認栽才怪。一群人罵罵咧咧的羅嗦了一頓,顧陽態度也不見軟,那時候的孩子都要面子,弄不弄的到錢是小事,丟了面子是大事,更何況顧陽這樣擺明了就是“欠收拾”。
那天的具體情況顧陽是不願意再多說了,總之就被於眠看到了自己被人按在地上像豬頭一樣揍的樣子,雖然之後於眠也沒好到哪裡去。這事在他們熟了之後還被顧陽拿出來翻過舊賬,顧陽嘲笑於眠那時候一張俊臉看起來就像個染料鋪子,於眠也不跟他較真,沒說其實打在他身上的不是避不開都是因為要護著誰。
兩個人雖然比一個人要抗得住,但也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