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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以前所有的情話都只是說說而已,顧陽又喝了一口西瓜汁,更堅定了他以後再也不來這家店的想法,簡直比中藥都苦。
其實他原本還有很多想問的,並不是要這麼快就攤開底牌的,可面對於眠的時候他原本就有些僵硬的大腦幾乎不會打轉了,自然而然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他想問,十年了,你找過我嗎?有嗎,曾經哪怕一分一秒嘗試著聯絡過嗎?他想問,為什麼沒有回信,他不相信於眠連幾塊錢的郵票都買不起,他發了瘋的想要知道他的訊息,可對方說不定早就忘記他這個人了。
若他今天不回來,大概誰都不會記得他的存在,現在這個樣子算什麼呢,不尷不尬的。到底為什麼原本都是他的東西,最後卻變成了他才是最多餘的那個。
人還是原來那個人,到底是哪裡不一樣了?
“就這麼……算了嗎?”顧陽還是笑著的,他怕嘴角的弧度一垂下來眼眶就會盛不住那些將要溢位的液體。
那種語氣,就好像在菜市場問賣菜的,這個便宜兩毛錢好嗎?
於眠感覺一陣眩暈席捲全身,他在桌上撐住身體,恍惚了幾秒才回過神來,覺得喉嚨乾澀的厲害,一個字也發不出來。忽然,他站起來轉身走了兩步,擦了擦眼角,手背上溼潤一片。他背對著顧陽,也不知在看什麼,只聽得到那把晦澀的聲音,“陽陽,都不一樣了。”他終於轉回頭,似乎又恢復了那份慣常的平靜,他逼自己看著顧陽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我們錯過太多。”他把手伏在椅背上,“十年你都不在……”了無音信,現在又來問是否還能重新開始,偏偏是這種時候……
“回不去了嗎?”
那麼遙遠的一條路,沿途佈滿了荊棘,每一根刺都生生紮在皮肉上,要怎樣才回得去。
等不到於眠的回答,顧陽也站了起來,兩人就那麼沈默的對視著,直到一陣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
毫無裝飾的直板機在咖啡桌的一角歡快的叫著,那是顧陽的手機,但主人顯然並無意去管,直到於眠說了聲,“你電話。”
顧陽看了一眼亮著的螢幕,又轉回頭,最後還是於眠長臂一伸拿過了手機,本來是打算按下接聽鍵就給對方的,卻不想他在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後,眸色倏地變暗,直接把手機放在了自己耳邊,陰沈的從喉嚨深處發出一個音來,“喂?”
對面那人似乎並不驚訝他會接電話,簡單的說明了情況,顧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見於眠的臉色頓時罩上一層濃重的陰影。
在他說完那句“我馬上就回去”之後,他把手機還給了原主人。
“我要走了。”
顧陽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去拉他的胳膊,於眠眉毛一直擰著,現在更是全都緊在了一起,他慢慢抬手,握著顧陽的手。他的整個手掌都是冰冷的,那種溫度讓顧陽微微顫抖了下。於眠緩緩吐出一口氣,回憶著陳澤維語氣裡的急切,他能想象出那是怎樣一種景象。接著,他又抬起另一隻手,冰涼的雙手包裹住對方手掌的時候停頓了不到一秒鍾,而後他慢慢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開了顧陽的手。
“陽陽,我必須要走了。”那是一種顧陽從未見過的表情,混合著疲憊和無可奈何,又摻了些無助和陳乏。
顧陽這時才真的意識到,自己真的什麼都不是了,原本那個會寵著他讓著他什麼都由著他的人已經不在了。他剛才看到了手機螢幕,知道那是陳澤維的電話,只是不明白有什麼事要這麼著急,他們明明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坐下來好好談談的。十年後,於眠連多給他五分鍾都不行。
人說哀莫大於心死,顧陽終於放鬆僵硬的四肢,微笑著,把身上的外套拿下來還給主人,對方甚至連一秒鍾都沒有猶豫,長腿邁開很快就消失在視線裡。
顧陽一個人坐下來,拿起對方几乎沒喝幾口喝了起來,說不上苦澀,只是有些不舒服。他極力爭取過,兩個人的關係其中一個放手了,另一個人再努力也是徒勞。
曾經那些,再想起來,竟像是上輩子一樣。
書裡說,十年一場別離,這話真是沒錯。
其實都十年了,全部都忘記也不會奇怪,可為什麼有人還記得這麼清楚呢?到底是得不到就不甘心還是真的就非要這個人不可呢?
一日為舊 第九章
“您撥打的使用者暫時無法接通……”
幾天休假過的很快,剛下飛機黎安就給於眠打了電話,卻總是機械的女聲提示音,他一遍一遍的打,數不清到底撥了多少次,直到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