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第2/4 頁)
,乃家父也。請明公隨我北上,發此兩郡控弦萬騎,王郎不足慮也。”
劉秀欣慰地點點頭,道:“小兒用心大佳。”又問其餘人,“耿君主張北上,諸君意下如何?”
眾人都是一般心思,耿弇這小子,真實身份依然存疑,萬一是個冒牌貨,那可就被他坑慘了。就算耿弇真是上谷太守耿況的兒子,兒子也做不了老子的主。漁陽、上谷的態度究竟如何,誰心裡也沒底,派往兩郡招撫的使者,至今仍無訊息。倘若聽信耿弇的一面之詞,匆忙北上,真要到了漁陽、上谷,而漁陽、上谷又已經歸順王郎,那就連退路也沒有了,再要想逃,那就只能往匈奴逃了,從此流亡異邦。與其去國,毋寧去死,此計斷然不可考慮!鄧禹於是道:“死尚南首,奈何北行入囊中!”
南歸,看似自投羅網,然而畢竟輾轉騰挪的餘地更大,有冀州牧龐萌、尚書令謝躬等人可以接應,萬一接應不上,也可以逃離河北,回奔洛陽。因此,鄧禹一言既出,眾人皆隨聲附和。劉秀笑道:“眾意難違。”指著耿弇道,“小子,為我北道主人。”
南歸策略已定,鄧禹便請即刻起程。劉秀搖頭不應。鄧禹大急道:“再等下去,刀就架到脖子上了。”
劉秀不動如山,正色道:“危急之時,第一便是定力。希望沒有完全破滅,決不放棄希望。逃亡未到最後關頭,也絕不輕言逃亡。”
鄧禹知道,劉秀還是捨不得放棄幽州,他還想繼續等使者的訊息。對於劉秀的這一選擇,鄧禹無可責備,因為只要一逃,就意味著前功盡棄,就意味著劉秀以幽州為根據地的策略徹底破產。
成功與否,往往就看你能不能撐到最後一秒。
看看正月將盡,忽有請帖送來,邀劉秀赴宴,署名為故廣陽王之子劉接。鄧禹勸阻道:“明公來薊城已近半月,此人不早來拜謁,如今卻邀明公登門赴宴,其心不可測。”
劉秀道:“這一趟我必須去。幕後操控薊城百姓者,必是劉接無疑。我倘若能說服劉接,則可安居薊城,徐圖幽州。明知此去凶多吉少,但這個險值得一冒。未雨綢繆,君其任之。”
鄧禹道:“是,必保明公萬全。”
劉秀前往劉接府上,隨身只帶銚期、馮異二人。到得劉接府前,府門早已大開,僕從們在門前垂手而立,狀貌恭謹,劉接則在階前站著,滿臉堆笑,然而並不親迎出門。劉秀雖有不祥之感,但既來之,則安之,於是將馬交予馮異,囑其在外看管,攜銚期入內,跨進大門,方行五步,便聽到身後一片忙亂,僕從們正在關門下閂,劉接身後則忽然擁出數十家丁,皆執刀劍,直衝而來。
銚期擋在劉秀身前,瞋目大吼,聲如霹靂,眾家丁聞而喪膽,一時竟不敢近前。劉接大叫:“捉獲劉秀者,封萬戶!”重賞之下,終於有家丁抖擻精神,前來迎戰。銚期人高刀沉,一刀將來者劈為兩半,雖然劈得不很規則,但死狀絕對悽慘。
其餘家丁大駭,一齊手舞足蹈,彷彿跳著太空舞步,看似向前,卻分明離銚期越來越遠。劉秀則回身與門吏交戰,身為昆陽大戰的主帥,劉秀曾創下於百萬軍中力斬王尋人頭之紀錄,其勇力可見一斑。門吏迎風而潰,讓開道來。
劉秀拉開大門,銚期舉刀,徐徐後撤,也到門口。馮異正牽馬守在門外,三人上馬,往回疾奔。
劉接眼見十萬戶封賞就要泡湯,哪肯甘心,命令家丁急追。一家丁腳快,率先出門,嗖,當頭捱了一箭,仆倒在地。第二個家丁不敢衝出,先探出個腦袋,打算看個究竟,嗖,當頭也挨一箭。另一哥們兒見伸腦袋不行,伸腦袋要挨射,急中生智,先伸腿出門,嘿,伸腿果然沒事,然而不放心,又抖晃了兩下腿,嗖,一箭穿腿而過。
馮異護送劉秀走遠之後,折返回來,向屋頂高處一揮手,在此斷後狙擊的王霸、臧宮這才收拾弓箭,跳入街中,打馬前去與劉秀會合。
劉秀奔向住處,遠遠便望見鄧禹早已集合部屬,正倚馬而待。一行人聚齊,向南城門狂奔。薊城老百姓再次發揮了他們愛看熱鬧的優良傳統,傾城出動,守在劉秀必經之路上,人山人海,喧呼滿道。眼看就要被老百姓堵死在城中,劉秀一籌莫展,雖說可以硬生生殺開一條血路,但終究於心不忍。這些善良的老百姓只是來過個眼癮,你找他們收錢可以,要命則未免過分。
劉秀正發愁間,銚期一馬當先,衝向人群,作勢揮戟,怒目大呼:“蹕!”
再擠的火車車廂,只要賣盒飯的來了,乘客們總能讓出一條路來。銚期這一大呼,手中又執有寒光閃閃的大戟,薊城老百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