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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卻才剛剛開始。今朝廷使者來,想讓明公罷兵裁軍,明公萬萬不可聽從。更始不久必將敗亡,明公欲定鼎中原,君臨天下,不可無大軍在手!”
劉秀道:“前有朱祐、銚期,今卿也來妄言,我斬卿!”
耿弇俯首叩頭道:“明公待弇,恩同父子,因此不敢不披赤心而言。”
劉秀這才笑道:“我戲卿耳,何以言之?”
耿弇道:“百姓患苦王莽,復思劉氏,聞漢兵起,莫不歡喜從風,如去虎口,得歸慈母。更始未都長安時,百姓未具責也。今都長安,即位為天子,而大臣專權,貴戚縱橫,政令不能出城,諸將擄掠,甚於賊盜,百姓愁怨,天下失望,是以知其必敗也。明公首事南陽,昆陽破百萬之眾;今復定河北,以義征伐,表善懲惡,發號響應,望風而至。天下至重,公可自取,勿令他姓得之。”
劉秀沉吟片刻,道:“此事,卿可為他人道之?”
耿弇道:“此重事,不敢為外人道。”
劉秀笑道:“卿且去,我自有計較。”
朱祐、銚期、耿弇三人都不能將劉秀自夢境喚回,重任於是落在了最後登場的鄧禹身上。
當初在太學之時,碰到劉秀在白天睡覺,鄧禹一上來就敢直接掀他被子。如今君臣名分已定,鄧禹自然不敢再像當初一般放肆。鄧禹只是靜靜坐在劉秀身旁,看著劉秀,一言不發。
劉秀何嘗真正睡著,閉目假寐而已,被鄧禹一直這麼盯著,也是渾身不自在,只得化夢為醒,沒好氣問道:“你又因何而來?”
鄧禹劈頭便道:“我代表諸將而來。諸將拎著腦袋,跟隨明公出生入死,事到如今,明公到底是怎麼想的,理應向諸將交一個底。”
遭鄧禹逼問,劉秀一笑,道:“朱祐、銚期、耿弇三人,皆以為天下已然大亂。我問你,天下大亂否?”
鄧禹道:“長安政亂,四方背叛。梁王劉永擅命睢陽,公孫述稱王巴蜀,李憲自立為淮南王,秦豐自號楚黎王,張步起琅邪,董憲起東海,延岑起漢中,田戎起夷陵,並置將帥,侵略郡縣。天下事至於如此,難道還不算大亂?”
劉秀搖頭,笑道:“不算。”
鄧禹追問道:“那如何才算?”
劉秀起身,反問鄧禹道:“什麼是廢物?”
鄧禹愕然。劉秀自答道:“所謂廢物,成事不足,敗事也不足。劉永、公孫述之輩,皆廢物也。一群廢物,蹦跳聒噪,如何能算大亂?”
鄧禹無話可說,只能傾聽。劉秀再道:“天下大亂,必須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物出現之後。放眼當世,誰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只有赤眉軍!”
鄧禹苦笑,敢情在劉秀口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也成了一句讚語。
劉秀總結陳詞道:“一旦赤眉軍動身向西,天下才算大亂。而在赤眉軍尚未西行之前,我等除了長睡之外,其餘行動皆無意義。”
鄧禹急道:“萬一赤眉軍一直原地不動呢?”
劉秀大笑道:“你急,赤眉軍更急。赤眉軍在濮陽坐吃山空,軍中早就開始缺糧。馬上就是秋熟,赤眉軍必然忍餓不過,闖入荊州瘋狂搶糧。放心吧,快了,快了……”
【No。4 圓月彎刀】
八月十五,中秋,月亮正圓,月光也正好。
邯鄲,趙王宮後花園內,筵席早已設下,入席者卻只有兩人,謝躬上座,劉秀作陪。而在兩人身後,則跪侍著各自的全身甲冑的侍衛。
劉秀嘆道:“月色真美。”
謝躬附和道:“的確很美。”
“月是故鄉圓。真想再看看故鄉月圓的模樣……”
“是啊,故鄉……”
一時之間,在這花好月圓的異鄉,兩條南陽來的漢子,心中彷彿都勾起了思鄉的惆悵。
月光如霧灑落,在勾勒事物輪廓的同時,卻也有意模糊著細部,於是,尋常的花草樹木、庭院樓閣,也都在月光下顯得明暗不定,彷彿正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如眼前這場詭異的飯局——劉秀和謝躬這兩個互相提防的人,怎麼會突然面對面坐在了一起?而一直酣睡的劉秀,又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鏡頭對準謝躬。謝躬看著鏡頭,解釋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劉秀請我來的唄。他現在是蕭王了,爵位在我之上,所以,這個面子我還是要給的。老婆勸我不要來,怕我有危險。可我要是不來,那不是顯得我膽怯嗎?再說了,大家都是南陽人,同在異鄉,劉秀邀我一起過中秋佳節,也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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