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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用親自去滹沱河一看,也知道劉秀希望他帶回來怎樣的答案——無論如何,必須渡過滹沱河,因此,就算是騙,也必須先把眾人騙到滹沱河邊。
劉秀聞報大悅,笑道:“斥候果然妄語。”官屬見前路可行,也是歡聲雷動。於是前行。等到了滹沱河前,匪夷所思的一幕發生了,短短不到半個時辰,河面居然真的結起了一層冰。劉秀見機不可失,馬上下令搶渡。諸將踏冰過河,大部分已渡,只剩最後數騎,眼看已到岸邊,河冰轟然崩解,連人帶騎落入水中,眾人趕緊救起。
過河之後,劉秀論功行賞,先賞斥候,讚道:“君據實而報,忠正可嘉。後勿憚言!”再賞王霸,道,“安吾眾,得濟免者,卿之力也。”
王霸謙謝道:“河水適時而冰,此明公至德,神靈之佑,雖武王白魚之應,無以加此。”諸將這才恍然大悟,他們剛才竟然再一次從鬼門關逃脫。
接連的大難不死,已經很難再用狗屎運來解釋,只能說,冥冥中真有天命眷顧,要助劉秀成就大事。在這樣的心理暗示之下,諸將原本低落計程車氣,瞬即高漲無比,於是趁勢前行,連行百里,抵達南宮。
時遇大風雨,路旁有荒屋,劉秀與眾人入內避雨。馮異拾柴,鄧禹生火,劉秀對灶烘烤溼衣。馮異又呈上麥飯,劉秀這回卻不肯先吃,問道:“諸將有食否?”馮異笑道:“都有。”劉秀道:“不許欺我!”馮異道:“這回是真有。”劉秀巡查一番,果然人皆有食,於是問馮異道:“麥從何來?”
馮異紅臉答道:“說來慚愧,在饒陽傳舍之時,曾暗中盜麥數袋。”
劉秀大笑道:“此乃兵法所云‘因糧於敵’,並非盜也。”又大讚馮異道,“饒陽傳舍之時,連我在內,都只擔憂性命不保,唯卿能有遠慮,非常人所能及。”
當夜便在路旁荒屋歇息。次日繼續趕路,馬不停蹄,早至下博城西。舉目望去,華北平原遼闊而無邊際,接下來,又該去往哪裡?
【No。5 柳暗花明】
此時的劉秀等人,無論精神還是肉體,都已處在崩潰的邊緣,然而還是沒有一個明確的目的地,誰也不知道該去往哪裡。在白雪覆蓋的道旁,一群人悽悽惶惶,怯怯怏怏。烏雲遮蔽天空,透不出一絲光亮。
終於,一個人影來自遠方,白衣白髮,滿面風霜。行至近前,乃是一翩然老父,但仍無法看清其面目,只覺其人彷彿若有光,絕非當世之人。老父徑直來到劉秀跟前,說道:“努力!信都郡為朝廷堅守,離此八十里。”
沒有問候,沒有寒暄,老父直接就把這樣一句話砸在劉秀等人臉上,像是早已知道他們是誰,也知道他們心中最迫切的渴望。劉秀大驚,行禮問道:“敢問先生高姓大名?”
老父卻已拄杖遠去,遠遠只留下一句:“但稱九口氏可矣。”
劉秀追問道:“先生,無論如何,請再多說些什麼。”
老父步履如飛,斬釘截鐵拋下一句:“不行,家中曼玉在等。”
老父神如其來,神如其去,消失於蒼茫大地。而他帶給眾人的訊息,卻多少給這個絕望的冬日增添了一陣難得的暖意。既然信都依然效忠於更始朝廷,沒有投降王郎,在此走投無路之際,自然應當直奔信都而去。
然而,對於這一看似必然的選擇,眾人卻表示了一致的懷疑:天上不僅掉餡餅,有時候更會掉陷阱!就憑老父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就匆忙決定前往信都,未免太過草率,萬一老父的話是假的呢?萬一到了信都,卻發現信都早已投降王郎,那豈不成了自投羅網?
眾意難違,劉秀於是問鄧禹:“信都太守是誰?”鄧禹答道:“任光。”劉秀聞言,仰天狂笑,對王霸道:“昆陽十三騎,任光也在其列,卿尚記憶否?”王霸也是大喜,道:“與任光同在明公麾下,共破王邑百萬大軍,此乃一生之榮耀,豈能忘卻?”
任光曾是劉秀最早的嫡系,既然任光為信都太守,以劉秀對任光的瞭解,他的確很有可能如老父所言,拒不投降王郎。劉秀問諸將道:“舍卻信都,依諸君之見,可有其他去處?”
諸將聞言默然,如果還有別的去處,又何至於逃得如此辛苦。劉秀見諸將不答,於是大笑道:“信都信都,信則可都。”掉轉馬頭,遙指南面八十里外的信都城,下令道,“出發!”
再說信都太守任光,自王郎稱帝以來,河北境內郡國紛紛歸降,任光不為所動,與都尉李忠、信都令萬修同心固守。王郎使者持王郎檄書前來招降,任光召集全城百姓,斬殺使者,以示絕無降意,發精兵四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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