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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我的個乖乖,能幹掉三億多人!到哪兒找這麼多人去?咱們子又有子,子又有孫,子子孫孫無窮匱,也不夠人家殺的呀!”
他們憂傷地圍觀著牆上的檄文(檄文表示壓力很大)。
人心於是散了。
與信都毗鄰的堂陽,成為劉秀攻佔的第一個目標。入夜時分,劉秀率眾進入堂陽縣境,命令人手一支火炬,並刻意拉長佇列,喧譁鼓譟。城中守兵遠遠望去,但見城外火光沖天,無邊無際,人聲嘈雜,無休無止,果然一副百萬大軍來襲的陣勢,頓時震驚惶怖,毫無心思抵抗,開城而降。
堂陽既下,接著輪到昌城。昌城人劉植聚兵數千人,實際控制著昌城,不等劉秀進攻,便已主動遣使來迎。劉秀大喜,拜劉植為驍騎將軍,拜其弟劉喜、從兄劉歆為偏將軍,皆封列侯,仍使劉植領其舊兵,一路從徵。
再攻貰縣,又是輕鬆拿下。此時,恰好耿純盡舉宗族賓客二千餘人前來投奔,其中老弱病殘者,更是帶著棺木上陣。劉秀更喜,拜耿純為前將軍,封耿鄉侯,其從弟耿訢、耿宿、耿植皆拜為偏將軍,使耿純領兵為先鋒,再攻宋子。宋子是耿純的老家,聽聞耿純前來,不戰而降。
再攻下曲陽,又降之。劉秀下令繼續北上,攻打中山。
部下皆感困惑,正主兒王郎明明在南方的邯鄲,為什麼大軍反而還要北行?
劉秀答道:“北方附王郎未久,趁其根基未深,一擊可以建功。不先平定北方,直接南攻邯鄲,是為腹背受敵,自陷於絕境。我與朝廷,音信久隔,等我平定北方之日,想來朝廷援兵也必將大至,到時兩路夾擊,王郎死無地也,是為萬全之計。”部下歎服。
於是北上再攻中山。耿純命從弟耿訢、耿宿返回老家宋子,將家族房屋燒了個精光。劉秀聽聞大驚,問耿純道:“何為此舉?”
耿純答道:“竊見明公單車臨河北,非有府臧之蓄,重賞甘餌,可以聚人者也,徒以恩德懷之,是故士眾樂附。今邯鄲自立,北州疑惑,純雖舉族歸命,老弱在行,猶恐宗人賓客半有不同心者,故燔燒屋室,絕其反顧之望。”
劉秀嘆息久之,緊握耿純之手,動情說道:“我欠你的。”
要溫暖一個人的心,話不在多,這樣一句便已足夠。
子曰:“唯名與器,不可以假人。”也就是說,要想籠絡人心,賞錢封地,都沒問題,唯獨官爵,卻萬萬不能濫封。一般而言,子總是對的。換而言之,子有時候也是錯的。
此時的劉秀,正如耿純分析的那樣,要錢沒錢,要地沒地,他手中可以用來籠絡人心的,就只剩下名與器了。劉秀也想通了,與其把名與器留在手中白白長蛆,還不如拿出來投資交易。所以,自反攻王郎開始,劉秀一改先前對名器之慎重,將軍隨手便封,列侯張口就給,反正都是無本生意,虛銜而已。我給得痛快,你拿得開心,除此之外,我還不奪走你的兵,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如此名利雙收的好事,自然對河北豪傑充滿了吸引力,於是紛紛帶著賓客前來歸順。
及至劉秀進拔盧奴,北定中山,部隊規模已膨脹至數萬人,聲勢大振。
【No。3 賀新郎】
且說劉秀大軍推進到了盧奴,而在鄧禹這邊,同樣也是進展神速,不僅按原計劃攻佔了樂陽,而且一路收兵,隊伍壯大至近萬人。兩軍遙相呼應,對真定王劉揚形成了鉗形攻勢。
劉揚手握十萬大軍,劉秀起初並不想輕易招惹劉揚,只是命令鄧禹在樂陽牽制觀望。然而形勢發展至今,如果想要繼續北上,劉揚的問題已經不容迴避,必須立即予以解決。
耿純與劉揚有甥舅之誼,主動向劉秀請纓,願意說服劉揚歸降。劉秀許之。
耿純見劉揚,說明來意。劉揚根本沒把劉秀放在眼裡,嘲笑耿純道:“老夫手握十萬重兵,劉秀兵才幾何,居然不自量力,膽敢勸老夫歸降!要降,也該他降我才對!枉你為老夫之甥,卻也恬不知恥,厚顏替他來做說客!倘不是看在你母親面上,老夫定叫你人頭落地,有來無回。”
耿純被罵了個狗血淋頭,怏怏返回盧奴,向劉秀謝罪。劉秀笑道:“非卿之過也。劉揚自恃兵多,心中猶存幻想。要想令其歸降,必先給他一點苦頭嚐嚐。”
劉秀下令鄧禹分兵,急攻槀城、肥累,以切斷真定和邯鄲的交通線。鄧禹使銚期領兩千人前往攻城,劉揚則派堂兄劉細領兵五千前往救援,兩軍交戰,劉細一觸即潰,全軍覆沒。槀城、肥累落於劉秀手中。
雖然只是一場區域性接觸戰,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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