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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可使得?”真姐兒很滿意這尊重,當然是要點點頭說:“好。”
竹榻上有四、五個竹枕,趙赦推過一個在身後,半歪下來曲起一膝在榻上,和真姐兒笑語:“你在家裡,誰教你念的詩?”幾個月前去,還只會“壹,貳、叄”。真姐兒早就有圓謊的話,不慌不忙地道:“是表哥對父親說請先生,趙先生自己看來著,我讓他教給我念的。”
趙赦並沒有見怪,微微一笑道:“聽你說話,意思倒也明白一些,不知道是真姐兒聰慧,還是這先生能耐?”真姐兒鼓起小臉兒,對著趙赦看著,那眼光中分明是想著人誇她聰慧,可是小嘴裡還在謙虛:“是先生教的好。”說過急急再加一句:“沒有表哥指的先生好,也沒有表哥好。”
小馬屁精又開始了,趙赦來了興致,下榻去書架上拿過一本書,命真姐兒坐在身邊。趙赦隨手翻著書在找,真姐兒偏著小腦袋看書封皮,是詩經。這書也比沒書看要好,而且是可以放心看的。真姐兒再看趙赦翻到的那一頁上,是小雅中的一篇《青蠅》。
“營營青蠅,止於樊,豈弟君子,無信讒言。營營青蠅,止於棘,讒人罔極,交亂四國。營營青蠅,止於榛,讒人罔極,構我二人。”趙赦教真姐兒念過,把意思講解一遍。真姐兒聽到最後一句含意:“不要讓別人的話,離間你我兩人。”她不由自主地心中想起,表哥的新姨娘,是時候兒要進來了吧?不然好好的,為什麼只講這一篇。
當然趙赦今天是一時起意,不過他拿到詩經在手中,不說纏綿的詩篇,也不說大氣的詩篇,先只說這一篇。聰慧的真姐兒思緒,不能自己地想到這個心思上。
把手中詩經交到真姐兒手上,趙赦重新歪下來,漫不經心地道:“閒時無書,就看這個書吧,有不會的來問我,表哥不在家,先生們一定有一位在這書房裡。”真姐兒大喜,接過書端正下榻曲膝拜謝,趙赦含笑:“喜歡了?”
“喜歡。有時候,只是想看本不同的書。”真姐兒低聲說過,又把韋婉如送書進來的事情藉故兒解釋一遍。趙赦擺一擺手,不放在心上:“這事不必再提。”因為沒有說讓回去,真姐兒重新坐在竹榻上,翻看自己新到手的書。要問現代人,沒有人不知道詩經好;要問有幾個看過並熟知的,恐怕就不多。
書房外細風輕輕沙沙而過,真姐兒在房中輕輕沙沙翻書,再就小聲背自己剛學的《青蠅》,趙赦在這輕輕沙沙聲中,打了一個盹兒醒來,耳邊還是真姐兒小聲噥噥的嗓音兒,趙赦不禁微笑,以前不喜歡這親事,覺得真姐兒樣樣不能與自己並肩。現在看來,這親事也不錯。
真姐兒看到趙赦身子微動一下,知道他醒了。倒一碗涼茶送上來,把在趙赦打盹兒時自己想到的話說出來,裝作是討好:“表哥,我在這裡住著,只是打擾你。不然早些送我去京裡?”新姨娘進府,真姐兒當然不樂見。可她有什麼辦法?想想父親說京中有表姐妹數人,或許是大觀園一樣的生活。外祖母就沒有大觀園的富貴,總是有大觀園的姐妹數人就成。
接過茶來,趙赦一句話就打碎真姐兒的姐妹夢,直接回答道:“就是今年不去京裡,也沒什麼。不用總掂著!”真姐兒聽他略提高聲音,只能自己低頭應是。趙赦喝過茶,再淡淡補一句:“總是要去的,不要催。”
真姐兒在心裡叫苦,想有幾天安生日子過罷了,不是催。想趙赦對自己這麼好,花開跟去幾次又說他姨娘那裡也去,真姐兒的結論,表哥對自己不無期望。真姐兒真怕自己,達不到他的期望。依著真姐兒自己,寧願隨意些,自在些。留在這王府裡一天,這想法就是泡影。
提起這個話題,真姐兒又喏喏,趙赦也有不喜歡。“回去吧,也玩了這一時。”趙赦覺得自己帶著真姐兒玩了這一時。真姐兒抱著書行禮出去,在真姐兒看來,玩固然也玩了,還是被拘的時候多。
回到房中把書愛惜地放在枕下,是自己放,不讓丫頭們假手。有愛看書又體會過找不到書看的人,就可以體會到真姐兒此時心情。紅箋綠管都微笑,以為是王爺給的,姑娘才這麼珍重。花開訕訕在房中,等丫頭們散出去打水給真姐兒洗手,才過來很難為情地喊一聲:“姑娘,你回來了。”
真姐兒抬起頭,一下明瞭花開的心思。花開想上這幾天,突然明白姑娘和自己之間,象是有些兒什麼不和洽了。花開羞赧難言,她沒有發現自己有那樣意思。陪嫁的丫頭做通房抬姨娘,這其實是順理成章的。可是丫頭們先有心思,是哪一位當主子的能容得下?只怕不多。花開想來想去,還是來解釋一下。只到話到嘴邊,不知道該如何說。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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