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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赦沉下臉,書房裡教的是書本兒上的話,私底下要說就是實事。花開這丫頭到處亂跑,打探到訊息一定和真姐兒亂說。趙赦知道花開並沒有跑到兩位新姨娘要住的那一邊去,但他還是小心防備著。對真姐兒面上看過,是悵然若失。難道已經知道了?
王妃是王妃,姨娘是姨娘,就是軍中士兵是士兵,將軍是將軍一樣。有人要胡思亂想,那不是你的自己的事情了。趙赦想到此,要擔心真姐兒亂思。當然不會擔心到別人,別人又算什麼!
花香飄然的微風中,趙赦緩緩開了口:“幾位陪伴,你是如何想?”真姐兒眸子眨動一下,俏皮起來:“等我心情好,再就表哥在家的時候,我再會她們如何?”趙赦微笑:“行,”說過眼睛對著竹簾外的花開瞥過,真姐兒抿一抿嘴唇,猶豫過大著膽子道:“丫頭們初來,和我一樣不明白的多。”
真姐兒一下就明白趙赦的意思,趙赦心中歡喜,面上沒有表露,只是道:“你約束得好,我就不說話,你約束不好,表哥不會客氣。”真姐兒低頭,這一會兒想到的全是古人應該有的心思。沈家來的人要是有什麼不好出來,會有一堆人笑話。姨娘們,家人們,陪伴們也應該能聽到風聲。不是有句話,皇帝無家事。表哥這個王爺,王府裡有風動鶴鳴,都會有人來打聽才對。
趙赦走後,花開又不見了,真姐兒在廊下無奈,回身看到紅箋綠管笑意瞭然的眼眸。真姐兒不能不感嘆,一樣是丫頭,這高下分得太明晰。把玩一下手中白玉為柄的團扇,真姐兒也嫣然了:“打水來,我今兒要早睡。”哭了那麼久,最近繃緊的思緒也鬆下來,真姐兒懶懶有倦意,此時只想早些睡到芙蓉簟上去。
剛睡下來,花開慌慌張張回來了。綠管又讓出來,走到廊下和紅箋並肩坐著說笑。院子有輕風有花香,紅箋不問綠管為什麼出來,就象綠管也從不問紅箋一樣。
“姑娘,王爺……”花開上氣不接下氣,象是跑回來的。真姐兒打斷她,手指著床前小几上為自己準備的茶水:“喝碗茶再來說話。”花開取過琉璃盞,喝了一碗茶才覺得氣喘好些。過來告訴真姐兒剛才的事情。
“我跟著王爺過了石榴花林,正要跟上去。不想林中突然出來兩個人,這麼高,這長粗的身子,”花開比劃過,真姐兒反倒鬆一口氣,花開慌張,原來是被嚇的。
花開繼續道:“他們的臉長什麼樣,我這就記不清了,不過那個嚇人勁兒,姑娘,比咱們過年看社戲裡那鬼還要嚇人呢。”真姐兒忍俊不禁,花開的可愛勁兒和以前一樣,就是換了一個地方,該收斂該學的地方沒有。
真姐兒沉下臉,偶然擺一次姑娘的譜兒,鄭重其事對花開道:“你再不聽我話,我就生氣了。以後你去哪裡,我再不管。”碰了個釘子的花開訕訕,雙膝跪到床前還在辯解:“我一片心思全為姑娘,姑娘您明兒王爺面前給我問問,那兩個嚇人的人,在王爺面前說了我壞話沒有?”
真姐兒心中只浮現出一句話,那是趙赦對她說過的:“不許頂嘴。”今天的花開才是頂嘴,看她面上一片赤誠,可見中毒還不深。真姐兒輕搖團扇,怎生讓她明白過來才好。明白過來還是好主僕,不明白過來以後有什麼,真姐兒怕自己也保不住她。
“我知道你為我好,不過我沒有讓你去,你就不能再去。”花開今天嚇得魂不附體,當然是句句說好。出來坐在廊下對著晚風嘆氣,王爺那麼英俊,姑娘怎麼,倒全然地不擔心。
真姐兒在房中也嘆氣,表哥這麼英俊,丫頭們動心,他會如何處置?笑納,當然不象;發作,表哥忍心?
趙赦對真姐兒算是不同,弄得真姐兒要覺得趙赦本心,其實是個憐惜的人。
過了幾天,真姐兒笑容越多,每天同著趙赦去騎馬,回來總是坐在馬上,趙赦牽馬而回。這一天書房中找過貓,趙赦讓真姐兒坐下說話。看著真姐兒神采又飛揚的面龐,趙赦微微而笑。
“表哥幾時去軍中,也帶上我,我雖然不能給表哥牽馬墜鐙,也可以洗筆研墨吧?”真姐兒鼻尖沁出小小汗珠,正自盈盈笑著歪纏。來到古代一趟,有這機會不去領略一下,象是可惜。
趙赦逗她:“不帶你去,主要是表哥沒空兒給你牽馬墜鐙,那不象是在家裡。”真姐兒微紅了臉,嘟嘟囔囔說些我自己能行的話。坐一時,又語聲清脆起來:“古詩上說,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我向往已久,表哥帶我去看看吧。”
第三十一章,青蠅
趙赦陪著真姐兒,今天不是端坐。聽到真姐兒唸詩,一笑先道:“表哥累了,歪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