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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傳十、十傳百被傳下去,迅速傳遍整支隊伍。
“啊……。”喊殺聲起的時候,關二營地上是大家吶喊:“快過來,我們會合。”離營地只有一百多步的宋廉卻大聲命人:“停下,散開!”
這一手,關二沒有想到。前幾回在他身後的埋伏,全是他交接過馬匹後才開始。今天他是徹底反了,就遇到這樣事情。
“上馬,過去踩死他們!”關二有些興奮,或者說眼前這場景,把他祖先當馬賊的那根神經啟用,他雙手亂舞,大聲呼喝自己人:“上馬,咱們上馬!”
他們不僅上馬,而且趕著自己帶來的馬匹狂奔過來,大有以勢踩人的氣勢。
這奔馬聲,讓真姐兒吃了一驚,急急看趙赦,見他伏在草上的面龐露出一絲微笑。
草原上已經黑暗,地上有什麼就更看不清楚。關二的人才奔出營地,無數根絆馬索突然從地上彈出,粗如兒臂的繩索抖動著黃土,好似橫空而出。
一匹,數匹……。前面的馬全絆翻倒地,這些倒地的馬成了阻礙,後面的人馬措手不及,接二連三的倒下來。
這不是幾匹馬倒下,而是數十匹,上百匹倒下來。撲通、撲通的聲音加上哎喲聲,看得真姐兒有了笑容,這不容易看到的場景,真是好看。
大聲的呼唿聲出來,在靜夜裡鬧哄哄中,也聽得響亮。又是一陣如雷馬聲出來,宋廉等人的戰馬往這裡奔來。
兩千步兵全部上馬時,埋伏在遠處的突厥將軍薛延陀沙瑟罵了一聲:“關二就是笨蛋!”不然噶裡都將軍就不會死。
大手一揮彎刀抽出,嘴裡嘰哩咕嚕用突厥語道:“咱們走!”
這一隊奔出,倪觀咧開嘴:“弟兄們,來了!”再對身邊廖石根瞅一眼:“你小子還想娶漂亮老婆,這就是你向前的時候!”
人聲、奔馬聲、刀劍聲……。好似這裡突然就成了人間煉獄。趙赦帶著真姐兒和她的桃花兵站起身,命大家也上馬,靜靜只是原地看著不動。
真姐兒對趙赦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對著遠處人仰馬翻又看著,再來看趙赦。趙赦眼睛只關注戰場變化,好似沒有看到。
以眾敵少的仗,又事先有埋伏佔了地利,沒有半個時辰突厥人就開始後退。趙赦胯下的戰馬興奮的噴著響鼻,動了動蹄子。
“咱們走,真姐兒,你跟著表哥。”趙赦吩咐下來,帶著真姐兒這才趕上去。到近前沒有多遠,趙赦勒馬站住,不看真姐兒臉色,靜靜道:“張弓,”
真姐兒聽軍令已有時日,對著遠處刀劍無眼沒有時間去害怕,取下弓箭在手中。聽趙赦又吩咐:“搭箭。”
長箭也搭好,真姐兒這才明白過來,她面上現出痛苦的神色,輕輕地喊了一聲:“表哥。”難道要自己親自射人不成?
親手殺人,真姐兒還沒有過,親手殺人,不在狹路相逢的時候,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行?
趙赦半隱在黑暗中的面龐稜角分明,眉梢眼底裡全有了殺氣。他還是淡淡吩咐:“射!”這一個字斬釘截鐵出來,真姐兒手中長箭是不由自主飛出去,她驚呼一聲雙手掩面不敢去看。
弓箭在她手指中無力垂下,在夜風中晃了幾晃。
不由真姐兒想什麼,耳邊又傳來趙赦嚴厲的聲音:“張弓!”這一次,嚴厲得多!真姐兒身子抽搐幾下,把面龐緩緩從手中抬起,手中弓箭又舉起,這一次瞄準的,是哪一個才好!
“射!”耳邊又是這個字冷酷傳來,真姐兒手中長箭再次發出,她輕泣著淚水流下來。“張弓!”耳邊又傳來這聲音,真姐兒咬著牙,心裡十分交戰,我不能再射……不,全是敵人!
第三箭射出去,趙赦也暗暗鬆了一口氣。眼角這才看真姐兒,見她面色蒼白,身子顫抖著。王爺心中後悔上來,這樣逼她,對還是不對?
不顧是戰場中,伸臂摟了摟真姐兒身子,這裹著戰甲的身子接觸到趙赦溫暖的懷抱,情不自禁的更是顫抖著。
在繁星高掛的夜晚上,安平王給自己的妻子,上了這樣的一課。
四面吶喊聲,刀光劍影聲,不容真姐兒細想。但她不敢再看,她腦子裡有的,就是剛才一箭出去,是中了人的腦袋,還是中了人的眼睛。
不遠處戰場上腦袋、手臂亂飛,真姐兒面色更蒼白,這一課太殘酷,實在殘忍!
拼殺,追擊;再拼殺,再追擊……。由入夜一直打到天亮,火把這裡天空都要映紅。
清晨趙赦和將軍們說話過,回來在露水打溼的青草上,看到真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