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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佑釋然過,到隔壁自己房裡換下來,對鏡子照一照,是十分的合體。
再出來,見母親也著男裝在這裡。真姐兒驟然嚇了一跳,失笑起來:“猛一看,好似表哥進來。”
晚上燭火不明,因為王爺就要出去。這暗昏燭火下世子進來,那昂首挺胸樣子,很象真姐兒初見的趙赦。
安平王有些得色,這得色也在搖曳不明的燭火下掩飾不見。兒子像老子,這不是天經地義。
“走。”王爺只說這一句,真姐兒和趙佑跟在後面就走。淡淡月光下,風吹起趙赦身上衣角,世子殷勤地伏下身子給父親撫著,讓看在眼裡的真姐兒微笑。
表哥還說兒子們不肯為他賭一回,此情此景,表哥應該滿意了吧。
王爺在前走著,世子在後彎腰理父親衣角。趙赦沒有回身,只是似不發覺的他,悄悄的放慢步子。
王府門外,風更大作。趙佑又體貼地伸手,要給母親拉一拉圍領兒。手未及到母親身前,身後傳來父親不悅地一聲:“嗯?”
世子立即知竅,放下手側身子讓開笑:“當然是父親您請。”趙赦上前一步,伸出手給真姐兒把狐皮圍領兒弄好,突然一笑:“你穿得好似富家少爺,我和世子,像你跟班兒。”
“給我當跟班兒吧,不是也當過。”真姐兒又要胡扯,趙赦愛憐地撫撫她腮邊亂髮,作了一個這幾年沒有做過的舉動。
安平王舉起妻子,把她抱到了馬上。
一家三人都微笑,王爺父子再上馬,才聽到王爺帶馬道:“去城裡聽聽,他們怎麼說你。”這話,指的是真姐兒。
小廝們跟在後面上馬,只得三、五人跟著,在風中而去。
每一座城裡,都會有一些夜遊人常去的地方。這些地方,可能是小茶館,也可能是小酒店。做了一天的苦力工們,愛玩的市井俗子們,不得去秦樓楚館,也有他們玩的去處。
仕大夫們玩香豔處銷金,中等人家往酒樓上、賭場上去,小門小戶的市井之人,就來偏僻地方的小地方,破上幾百文喝上一頓烈酒,回家去美美得一個香甜覺。
街上大風更烈,行人被吹得以袖掩面而行。馬蹄聲中風中傳來,聽上去好似更鼓聲。
趙赦一行人在一個小小的酒館前下了馬,見破舊酒幌子風中東倒西歪時,世子高興的心都要跳出來。
這種地方,他是偷偷來過一次。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自小就受人追捧愛護的世子趙佑,是深為明白自己在家裡的地位,在父母親心中,在祖父母心中的地位。他,一般是不亂跑雜地方。
和所有的貴公子一樣,平時見慣金玉珠寶,偶然見到小家碧玉,或許會魂牽夢縈。
一直想在這樣地方好好玩上一次的趙佑,今天是大搖大擺隨父母親一起來,是心花怒放。
跟的小子們先進去兩個,裝著不認識。趙赦帶著男裝的真姐兒和趙佑進來,找了一個貼角落的桌子坐下。
客人不少,小二來迎客,讓打扮得珠光寶氣的真姐兒抱著手爐站著,一左一右兩個男子伏身沒完沒了的擦板凳桌角。小二有些不耐煩:“您老不要太計較,這桌子我才擦過。”
趙赦和趙佑不理他,還是認真擦過,三個人才一起坐下來。
“公子要點什麼?”小二認定這面板細細嫩嫩的人才是當家的,殷勤只對著真姐兒來。見門簾子一閃,又進來趙星和趙辰。
他們在王爺身側尋了一個桌子坐著,裝著不認識。
“張牛子,你們家公子在衙門口兒枷著,你倒在這裡喝上了。”一個人高聲調侃著。張牛子是個大漢,喝得有七分醉,舉著手中大粗酒碗卷著舌頭道:“我日他姥姥的,他壞事也幹絕了,老子搶女人,公子也搶女人,這一次聽說……”
把聲音放低,張牛子的嗓門兒還是人人可以聽到。小二把酒送上來,趙赦給真姐兒也倒了一杯,再把多要的一把酒壺推給兒子:“這酒,喝過沒有?”
“喝過,”趙佑面上漲得通紅,是喜歡的漲紅,低聲道:“和朋友們出來一次,不是在這裡。和這裡,差不多的小。”
對於世子這樣金鑲玉貴的人坐這裡,好似偷吃禁果一樣的喜歡。
趙赦手指輕輕敲著桌子,另一隻手捧著酒碗,耳朵已經不在兒子那裡,在聽周圍人說話。
“張大人的公子,也能獲罪?”有人不敢相信:“我不是自己親眼去看他枷著,不敢認是他。前一陣子他老實的很,這幾天又蹦噠了?”
“前一陣子,哈哈,”張牛子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