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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奔流有聲,中間是不時可以見到大魚。往上游看,水勢更急,到了這裡有一個彎兒才變緩。
也因為這彎兒把水流擋了一擋,才看得到有魚。
馬車裡佐哥兒下車,得意問哥哥:“你能射來嗎?”雖然小,也明白這魚就是射死,也順水而去。
趙赦回身問真姐兒:“要吃魚嗎?”真姐兒眉開眼笑:“要。”再自告奮勇:“我來烤。”佐哥兒開始動腦筋:“能射得上來?”
“你看著。”趙赦說過,命從人送箭上來。佐哥兒歡喜得手舞足蹈,對著父親一通狗腿諂媚:“父親什麼都能。”
送上來的羽箭尾後,全繫著細細的繩子。
趙赦也舉弓,這是他出來後第一次取弓箭。沈少南沒有見過,屏氣凝神看著趙赦有如天神一般筆直的姿勢,比在王府裡威嚴下見他,更覺得素然起敬。
隨著父親,趙佑也舉弓箭。旁邊燦然有笑的是真姐兒,就差敲鑼打鼓的,是佐哥兒。小手小腳扎掙著舞著的佐哥兒,嘴裡話不停:“要那一條,那一條大的。”
趙赦問真姐兒:“你要哪一條?”水中有低窪處,有數條魚在半混黃的水中停滯著。真姐兒笑盈盈:“給我們一個人吃一條魚,表哥,太感激你。”
“好!”這聲好才說過,趙赦手中寶雕弓如飛般射出箭去。弓弦再響,是趙佑也舉弓。沈少南看得嘖舌,眼珠子瞪多大。
一支、兩支、三支……沈四少饒舌不已,半天才說出話來:“這是連珠箭!”不要說王爺的連珠箭是第一回見,就是和世子相處這麼久,也才知道他會開連珠箭。
細線帶著弓箭出水,每一支箭上都有一條掙扎著的大魚。安平王和世子,都是箭無虛發。
佐哥兒太喜歡,幫著拉線,跑去抱大魚。那魚還沒有死透,甩著尾巴就給了佐哥兒一下。這一下正打在他小手上,大家笑聲中,佐哥兒也嘿嘿。
這就不要魚,來找母親擦手:“好冷。”河水,比冰碴子還要寒冷。
真姐兒忽然有感悟,喊來趙如問他:“這冬天的賑濟,是時候可以發了,不必等到下雪的時候。”
錦衣玉袖在這裡玩的人還覺得冷,何況是百姓們。
沈少南又吃了一驚,自從來到王府,沈四少聽到不少關於姐姐的話。四少不太相信,他見到的姐姐,只是一個美麗溫柔深得丈夫寵愛的人。
今天親眼見到,站在水邊兒,髮絲被冷風吹拂著的大姐,是談笑自若間,也不用問王爺,就把事兒給吩咐了。
“舅舅,我們那邊看看。”趙佑喊了一聲,才把震驚中的沈少南給喊醒。他忙道:“來了。”打馬上前去,心中還是震懾不已。
佐哥兒是大忙人,他雖然是在馬車裡跟著,戴上大帽子,把小腦袋伸出馬車外面來,手指著不時跑過的獵物:“哥哥,快。”
趙佑不慌不忙,隨著弟弟的小手指處,一箭過去,十有九中。
秋風捲起落葉片片,這裡不是優美的紅葉林,只是半殘半卷的凋落黃葉。黃葉中,趙赦和真姐兒對著世子穩重的身姿欣慰地看著。
葉之將老,人也有老時。正當壯年的安平王,對妻子還春花爛漫地面龐看看,她正青春。再看看兒子,大的可以發快箭,而小的,樂顛顛的正在草地上跑著玩。
看上去,都是精力十足。
沈四少也射了兩箭,沒有中自己笑幾聲過去。風吹過來,把他吹得打哆嗦。對著帳篷看看,奇怪道:“我們還真的睡在野地裡?”
再尋姐姐,見她依在王爺身邊。王爺正為她拉高衣領,把貂皮圍領兒給她重新整好。
真姐兒嫣然:“我沒有那麼嬌嫩。”趙赦一笑,在他眼裡,真姐兒永遠是嬌嫩的。
再想到她心底藏的秘密,安平王極有耐心,總有一天,會說出來的。
篝火升起在下午時,佐哥兒跑得一身是汗,就是相比之下有些虛弱的沈少南,也被佐哥兒拉著跑得有汗水。
“我要洗澡。”佐哥兒停下來,就提出這個要求。沈少南咧開嘴笑,這裡可怎麼洗澡。
隨從都不奇怪,王爺一家人打獵去,帳篷裡樣樣都收拾好。裡面,是有大澡盆。
加上從人,一共搭了十幾個帳篷,看上去,好似一個小小營地。趙赦的帳篷被圍在正中,前面有篝火,又有帳篷擋風,是最暖和的一個。
真姐兒對沈少南道:“你也去洗洗,熱水才燒好。”沈少南跳起來,歡聲:“真的有澡洗,我這就去。”
知道出來要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