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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來了,原來夫人住在這兒?既是鄰居可見有緣,晌午讓夫人笑話了,回頭我再登門道謝。”
我點頭回禮,這時胤祥從裡面踱出來,那人又向他拱手道:“小人姓李,名衛,不知道這位爺怎麼稱呼?”,我一聽,李衛?不禁多打量兩眼,難道這就是未來的封疆大吏?不會只是重名吧?實在和眼前這個目不識丁的冒失鬼無法聯絡起來,不過李衛確實是祖居徐州,也許,眼前的際遇就是他平順仕途的開始也說不定呢。
胤祥也拱手回一禮:“公子客氣,我姓艾,暫居在此。”然後就轉頭跟我說,“怎麼去了這一整天?裡面都還等你安排呢。”我們又一起對李衛點點頭,就進去了。
我徑直去了廚房,胤祥也跟過來,我把中午的事跟他學了一遍,把他笑得前仰後合,說:“我看他的樣子也算家境殷實,就算是個紈絝子弟,也不該大字不識啊。不過人看著倒機靈得很。你這是做什麼?”
我用水淘著糯米說:“沒見過我下廚吧,今天夫人我就露一手給你。京城沒有這麼好的糯米,管保不讓你後悔。”
他不相信地撇撇嘴,這時小福子來回:“來了一個李公子,好像是住在隔壁的,要見爺。”
“這人還真有意思,這麼快就來認鄰居了。”我手裡忙和著說,胤祥也覺得有趣,整整衣領往外走,一面還回頭說我:“刀放著讓喜兒來吧,留神切了手。”
“我哪有那麼不中用?”我不服氣地衝他的背影做鬼臉,想當初我在現代什麼不是自己打理,換了副福晉的身體就成廢物了不成?把蔥切碎,加調料拌好肉餡煨上,米也泡好上鍋蒸著,我遣了喜兒去外間奉茶,自己回屋收拾。
不大一會兒喜兒回來,一頭還笑個不住,“什麼事樂成這樣?”我問。
喜兒拍著手說:“主子您是不知道,那個李公子可笑死人了,說話直白得不行。這會子管爺叫老艾,吃喝拉撒全打聽遍了。爺哪見過這樣的?已經被他攪得暈頭轉向,都不知道怎麼招架了。奴婢不敢當他面笑,憋了這半天,不過看爺也快憋不住了。”
我只想像一下就已經笑個不停了,心中萬份同情胤祥。
半個時辰後,蒸好的米飯已經晾涼了,我把它拌上肉餡,搓成龍眼大的丸子,下鍋炸至金黃,頓時噴香撲鼻,外層酥鬆內裡軟糯,我自己嘗著滿意得很,裝好一大盤端了出去。沒想到這麼大半天,那兩個人居然還在聊。
“你知不知道,李衛居然跟我同庚。”看見我過去,胤祥跟我說。
“是嗎?那可真是有緣呢,就請李公子也賞臉嚐嚐我這個丸子,名字就叫‘有緣千里來相會’。”我把盤子放下,喜兒早已布好筷匙,李衛倒也不客氣,眼睛笑得眯在一起:“艾夫人不用公子公子的,李衛是個粗人,直叫名字就是了,難得跟老艾投脾氣,少不得沒事就來煩你們呢。”
聽他說話直率,倒叫我忍俊不禁。胤祥夾起一個咬了口,含糊說道:“你什麼時候學會這個?往年在家怎麼沒見你弄過?”
“往年沒那功夫,這會子想起來了,這是道徽菜,規矩是隻有年下才能做呢。”我一邊說著,一邊把喜兒端來的其他菜式一一布上來。
“徽菜,提到安徽啊,老艾,那可是個多災多難的地界兒,鳳陽周圍幾縣簡直就是十年九澇,還有一年旱災。”李衛邊吃邊說。
胤祥撲哧笑出來:“依你這麼一說竟沒有好時候了。”
“可不就是!每年遭了災的不知道多少。老艾,你是打京裡來的,我倒問問你,朝廷每年真有往地方撥救災糧錢麼?”李衛突然嚴肅起來,一雙笑眼也藉著酒勁瞪圓了。
“有啊,不只這個,每年還派皇子親王的親自押送呢。”
“那怎麼餓死窮死的人仍然那麼多呢?若是朝廷沒有拖欠,那就是錢糧都喂到狗肚子裡去了!”李衛把酒盅重重地頓在桌上。
胤祥也沉思起來,李衛又說:“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還真想當個官呢,管不了多大,起碼把眼前這地方整整。”
胤祥倒也不跟他客氣:“那你既有這想頭,怎麼不認字呢?”
“你不知道,我從小就沒了爹孃,就留下這麼個還不錯的家底,沒人告訴過我要上學,不過也活這麼大了。聽人說,官是可以花錢捐的,說不定多咱我就去捐一個呢。”
“那你不認字怎麼當官?”一聽捐官,胤祥不禁皺了眉頭,但是他看看李衛認真的表情,又說,“要不你常來找我,我教給你點學問,總夠用就行,起碼認得‘就不告訴你’這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