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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琛脾氣甚是隨和,自行退了出去,又去了後院給宮人們看藥。
等身邊空了,夏令寐才說:“他是皇帝派來監視你的?”
“不是,他只是來請平安脈。”
夏令寐瞅她,一臉地不相信:“皇帝很多疑,對於夏家的人尤其如此,哪裡肯管你的生死。”話裡帶著不忿,“我聽大伯說了你去年的事情,沒能出去,真是可惜了。讓我說你這皇宮就跟我過去呆得那處一樣,是個牢籠,而皇帝就是看籠子的老虎。”
夏令姝笑道:“你難得來一次,我們說他做什麼。這一年你去了哪些地方?為何又見到了姐姐,她過得如何?”
夏令寐覺得苦澀,輕笑道:“我們都好,就你不好。對了,你姐姐讓我從萬郾城帶來了不少東西,有些是給你的,等太后那邊查閱過,就送來了。”按照規矩,任何臣子進貢給後宮的物品都是直接轉到皇后的手中。夏令寐鎖在了鳳弦宮不出去,一切事物就要經太后的手,在外人看來,這是皇后勢微的兆頭。夏令寐也是世家教養大的,哪裡不知道里面的彎彎繞繞,當下說出來,就是為了試探夏令姝的反應。可她倒好,眼睛都不眨一下,壓根沒有什麼不平、委頓等情緒,看來是對皇帝死心得透底。
兩人說了一會子話,夏令寐緩緩地轉入正題:“其實,我這次是代替五叔送信給皇帝。南邊海灣海盜猖獗,積少成多,對商船殺搶掠奪更甚往年。五叔前些日子截獲了某些朝臣通敵叛國的證據,連同海上各國化成海盜搶奪船隻商貨,中飽私囊。”她嘆口氣,“五叔的殺性很重,想要發兵剿滅海國,鎮大雁朝國威。”
夏令姝對朝政有些瞭解,自我封閉之後,這才斷了對朝局的靈敏把握,聽了這些話她也不發表意見。
夏令寐握著她的手道:“作為夏家位置最高的人,你不能再躲了。皇帝沒多久,肯定要請你出宮。”
夏令姝笑道:“堂姐明明是從海上來,為何又去了萬郾城?”
“啊,”夏令寐訕笑,“其實,我是路過了萬郾城,聽你姐姐說想要藉著上貢的機會來看看你,趙王不同意。兩人爭執了好久,最後就變成我來了。”她喝了一口茶,笑道:“反正我是夏家最無用最清閒的人,又有一身武藝,跑腿這種活做著正好。”
夏令寐來了沒多久,果然夏家五爺從海域送來的摺子就到了,同時還有趙王請戰的摺子。說起趙王與皇帝的是非恩怨那是一日一夜都說不完,皇帝請了夏令寐去詢問了海盜的情況。夏令寐也算是奇女子,放著好好的御史夫人不做,只請下堂之後就飛奔去了五叔的地盤,隨著海船出海。為人膽大心細,容貌明媚驕人,性子還直爽潑辣,很得士兵們的脾性,沒了多久就飛來了不少桃花債。
大雁朝未婚男女之防並不是很重,世家女子中更有自小習武者,或出嫁武林世家,或者嫁給將軍女扮男裝隨軍出戰,也有江湖獨行俠。夏令寐出現在皇帝的駢騰殿,還大大方方的與眾多大臣們以禮相見,平和無任何柔弱嬌態,將自己所見所聞和盤托出。
如往常一般,但凡有戰事,永遠都是有主戰派和主和派,爭吵地不可開交。夏令寐彙報完事物,聽得太后來人說物品已經轉入鳳弦宮後,就施施然出宮了。
當夜,被吵得耳鳴目眩的皇帝一手抱著太子顧欽天,一手提著個黃金籠子,偷偷摸摸來了鳳弦宮門外。
連續拍了兩次大門,都沒有人應聲。顧欽天已經不耐煩,自己拖著皇帝尋去了平日裡他爬的狗洞,道:“找美人。”
顧雙弦看了看那隻容半大個娃兒鑽過的狗洞,再看看自己的腰身,果斷的搖頭:“這等狗洞哪裡是皇家子弟能夠去鑽的,我們繼續走正門。”
顧欽天不幹了,掙脫皇帝的手臂,幾下拱背伸腿就爬了進去,留下皇帝站在外面吹鬍子瞪眼睛,氣得半響沒法吱聲。
顧欽天熟門熟路地去了夏令姝的寢殿,脆脆地喊:“美人,爹爹,來。”
鳳梨等人正在伺候夏令姝沐浴,怎麼著也沒想到太子會這個時辰過來,遂抱著他一起進了浴湯,兩母子一起洗了個鴛鴦浴,小太子扭著小屁屁笑得咯咯地響:“浴,美人,光光的。”壓根將苦等他傳訊的爹爹丟到了九霄雲外。
夏令姝將顧欽天抱出浴池,拿著綢巾給他擦拭小胳膊小腿,對著鳳梨道:“那新的香粉拿出來,去痱止癢的那盒。”
鳳梨早已捧出一個白銀圓盒,上面精雕細琢了童子放風箏圖樣,開啟蓋來,清香撲鼻,隱約有薄荷味。顧欽天伸出手指:“吃。”
“小饞鬼,難道沒有吃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