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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說要收呢!”嚴景安強調。
李澤嘆氣:“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如今你若肯收下這個孩子,對常懷安來說不啻於雪中送炭,就連顧竑也少不了承你的情。你們阿正如今孤身在京,正需要人提攜。你那兩個親家,一個不善交際,一個性情耿直。李崇年倒是個知道世情的,偏近日又派了巡按兩廣,你總要為孩子們打算,廣結善緣才是!”
嚴家在京裡有三門姻親,一家是嚴仁正的岳家蘇家,他岳父蘇植在戶部員外郎任上,就是李澤口裡不善交際的那一個。另一家就是嚴仁達的岳家李家,他岳父李崇年是監察御史,剛被派了巡按兩廣。第三個性情耿直的,就是嚴景安幼女嚴清光的公公洛民。洛民也是湖州人,和嚴景安、李澤都是早年就相交的好友。
“你也別以為我在常懷安面前打了包票,所以才非得要你收下這孩子。我在他面前可是一直裝作十分為難的,說你這是家塾,只收親朋好友家的孩子,還要照顧自己族裡家貧無著的來讀書,如今已經學生太多,難以兼顧;又說恐怕別人家孩子送來不好管教,不管不像話,管太深了也怕他們家裡大人不快,反倒不美。”李澤解釋的口乾,端起茶盞來又喝了一口水。
嚴景安親自執壺給他又倒上了茶,笑道:“我可從沒疑過你,原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只是懶得去攬這閒事,如今我們家塾裡孩子本就已經太多,我正想著過段日子,去給毛瞻廣換換班,讓他歇一歇,總怕累壞了他。”
李澤嘆了口氣:“我瞧還是別讓他歇得好!他呀,正該有點事做,省得給大傢伙惹麻煩。”
“唉,別說他了。依你看,我該收下這個孩子?”嚴景安也嘆了口氣,又轉回先前的話題。
“你也別把這事想的太難了,不過一個七歲的孩子,還能淘上了天不成?這孩子我見過了,應對說話也都得體,就是給老人慣得有些霸道,別說是你,毛瞻廣收拾他也不費勁!你要點頭了,我回去就跟常懷安好好說說你的難處,他是個知道投桃報李的,你放心好了。”李澤答道。
嚴景安想了想,還是沒直接答應:“改日你叫常懷安帶著孩子來一趟,我見見再說。”李澤聽他這樣說,也就沒再多勸,在嚴家蹭了頓晚飯,才帶著李俊繁回去。
送走了李澤,嚴景安就把嚴仁寬叫到外書房,問他家塾裡現在的情形。
“再加一個兩個孩子倒不是什麼問題,現在家塾裡還是謙哥兒那麼大的孩子多些,七八歲剛開蒙的也就不到十個。毛先生帶著他們並不吃力,兒子早就說過,若是覺得吃力,兒子就過去把小點的分出來帶著,只讓他帶十來歲的孩子。但毛先生說無礙,他能教的過來,兒子也就沒堅持。何況現在還有奇二哥在那幫襯著,倒沒什麼可擔憂的。”
之前何氏跟劉氏說了嚴仁奇在家無所事事,嚴景安聽說以後,就把嚴仁奇找了過來,跟他深談了一次,然後打發他到家塾裡處理一些瑣事。譬如家塾供給等事,需要外面跑的都交給了他,只是自然少不得要派了親信家人跟著。再一個,學裡若有哪個孩子調皮不聽話,也都讓他幫著管教。
“那麼,你覺得這個孩子,要不要收?”嚴景安問。
嚴仁寬已經聽父親說了前後因果,他猶豫了一下,說:“父親先時和這位顧大人有來往麼?”
“略有一些,總是同年。”
“若是顧大人寫信來請託,父親會收下這個孩子麼?”嚴仁寬又問。
嚴景安笑了笑:“他若真的寫信來,我自然不好拒絕。”
嚴仁寬也笑了:“父親是想故意難為李世叔?”
“也不是難為他,只是不能讓他總是這樣自行做主。咱們自己家的事,還得是自己來安排才好。”
嚴仁寬點頭:“兒子心裡也疑惑呢,父親一向教導兒子要有教無類,怎會因為小孩子頑劣些就不收?不過,萬一開了這個頭,倒怕旁人也都來求,咱們家家塾裡可真收不了幾個孩子了。”
嚴景安瞥了兒子一眼:“你當別人家都請不起塾師,非要湊過來和二十來個孩子一塊讀書 ?'87book'”
“這不是有父親在麼!”嚴仁寬嘿嘿一笑。嚴景安見兒子近來似乎開朗許多,也不知他想通了沒有,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沒問,想再給他一些時間好好想想。
作者有話要說:
37耕讀
過了幾日,李澤陪著常家父子上門,嚴景安帶著嚴仁寬一起見了。嚴景安問了那孩子幾句話,見那孩子毫不怯場,說話有條有理,長得也是一副聰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