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置一石桌,上有筆墨紙硯和一長嘴茶壺。石桌左側拼了一張矮几,整齊地排放著掛軸書冊,右側斜豎著十根圓木並扎而成的屏風,每根圓木上都雕有各式各樣的花紋。
轉過去一看,屏風後有一條窄而短的半弧形過道,順著過道轉了個彎,進入一間寬敞的屋子。室內床榻桌椅一應俱全,都是以粗木搭成。
這室中牆壁上掛了一圈畫,大部分都是山水風景,有松林挺拔,有雪山巍峨,有怒濤洶湧,都是薛支生平不曾見過的奇景。但唯有床榻內側的一幅畫與眾不同,那畫中所繪是一名妙齡女子,穿著一身白衣,披散著過膝的烏黑長髮,赤腳站在雪地裡,這女子眉目如畫,容顏絕麗,宛如天上仙子,花中精靈,非筆墨所能描繪。
薛支看的愣愣出神,卻不是因為那畫中女子貌美,而是不由自主地將這女子與夢中那白衣女子的形象重疊起來。
他移開視線,只當自己被夢境纏住,以至於見到同樣身著白衣的女子便覺得與夢中的相似,實則他連那夢中女子的長相也記不起來。
他欣賞書畫後從後門出去,一看,卻離山壁不遠,兩邊圍著柵欄,上方用木架茅草搭了一頂棚子,可用於防雨遮陽,棚下空地上擺放了桶罐之類的日常器具,靠山壁安置了爐灶,灶旁還疊了一堆劈好的柴禾。棚外不遠處有個樹樁,樁上嵌著一把斧頭,看旁邊散放著十來根木段子,想來便是劈柴的地方。
薛支回到前堂,伸手在石桌上一抹,沾了滿指灰塵,證明這裡久未有人來過,但看屋裡陳設,桌案都沒收拾,看來屋主並沒有遠足的打算,那是走的匆忙來不及收拾還是……
正自思考間,卻聽屋外一陣唏唏梭梭的聲音,推門一看,見兩個圓滾滾的腦袋自花叢裡探出來,原來在他進屋期間,豹崽已醒了過來,也許是跟隨著人的氣味尋到這兒,見到薛支開門,便晃晃悠悠地跑到他腳前嗷嗷叫喚。
薛支蹲下身想摸摸幼豹,誰想手剛伸過去,便讓兩隻小東西一邊一個手指地含進嘴裡,吸吮地啪啪作響。
薛支一愣,忽聞上方傳來說話聲,“看來它們餓狠了呀。”
他抬頭,見一人從屋頂上跳下來,頭戴翻邊氈帽,耳垂玉牙雕,服白涼衫黑坎肩,下半截是窄口的灰長褲,足登一雙短靿靴,肩上揹著一大一小兩個包袱,手裡提了一個羊皮水囊。
薛支細看那張臉,正是才出去沒多久的善緣,這一來一回間,她又換了身商客的打扮。
只見她蹲下身,將包袱隨手擱在地上,拔了水囊的軟塞,攬過一隻小豹子對著口就餵了起來。
水囊裡裝的是羊奶,小豹子一嚐到味,便搭上兩爪抱住皮囊大口吞嚥。
善緣把兩隻幼豹都餵飽後,放它們到花圃裡嬉鬧,這才對薛支說話,一開口便是抱怨,“你四處溜達可苦了我,光推那洞口的大石頭就挺費勁兒,你就不會找小些輕些的堆麼?”卻不想若是小些輕些,連小豹子都能推的動,堵在洞口前又有什麼用呢?
薛支笑了一笑:“善緣施主回來的倒快。”
“再快也有個把時辰了,正巧那客棧院子裡晾了客人的衣物,我才好先借來換。”說著拆開小的包袱,把裡頭一套衣服捧給薛支,“你先試試合不合襯,我拿了最大的。”
薛支看著手裡黑底藍花的錦袍,婉言相拒,“貧僧的衣服洗一洗即可再穿,這錦袍還是請善緣施主收回吧。”
善緣笑著在他身週轉了一圈,“我是好意,你卻不領會,又不是叫你穿出去給人看,莫非……你要光著身子在潭邊洗衣服?”
薛支拿衣服的手伸出一半,聽她這一說,當即縮了回來,“施主言之有理,是貧僧考慮不周。”
善緣聽他總是用敬語,這說話的腔調讓人耳朵發麻,這種談話實在進行不下去,當下把小包袱疊好揣入懷中,提了大包袱挎在肩上,走進花圃裡,一手撈過一隻豹崽夾在肋下,“你換你的,我帶小豹子洗個澡。”說著徑往潭邊去了。
薛支在屋內換好衣服,將僧衣袈裟掛在臂間,原路折返回去,善緣坐在潭邊的草地上,正拿包袱布給小豹子擦身,見他走過來,朝他揮了揮手,放那兩豹崽在谷裡玩耍。
薛支走到潭邊,放下龍頭杖,先把袈裟擺在一旁,雙手提住僧衣領口處浸在水裡漂洗,再提上來攤在一塊禿石上用龍頭杖的杖柄擊打。
善緣看了不禁“撲哧”笑出聲來,樂道,“你這杖子功用真不少,打架時當武器,翻山越嶺時當柺杖,洗衣服時當棒棰,還能幹什麼?”
她只是隨口說笑話,薛支卻老實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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