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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
一面混亂地思考著,一面側耳細細分辨。沒有錯。那曲調,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而她吹奏的技巧嫻熟,甚至還勝過那個人。
這怎麼可能?難道她也是……
奇異地,雖然腦中飛轉不休,意志卻在遍遍低奏中不自禁地放鬆下來,好似陷進了一床暖被,身體被催眠一般淺淡的鈍痛。好像兒時一樣,無論在外面受了多少兄長們的折辱,只要她在睡前送他一絲淺無痕跡的溫柔,他就能心滿意足地安然入眠——這種感覺真是久違了。
傾瞳沒有去瞧寇天的神情,不過倒勾起了些心頭舊事,也就自個兒出了神。
千峰萬里,一點落寒誰聽音。雪染蒼山白,舊夢豈如歸?
但見幽芒如水,一時靜而又靜的崖洞內,唯餘緘默。
直到雪住。
幾點踏枝的足聲傳來,洞口捲進個半白的沉毅暗影。傾瞳立時興奮得一躍而起迎上去,“你可來了,我嘴都吹麻了!”
“你怎麼樣?”杜魏風來不及站定,旋身裹了她退到月下打量。
杜魏風啊,難得如此緊張呢。
傾瞳不禁莞爾,“別擔心,我沒事!”
“沒事?”杜魏風目光凝在她頸間的血痕上,“他傷了你?”
“一點小傷。”傾瞳擺擺手,隨意地遮住了魏風掃向洞深處的凌厲視線,“算了,他也算是那人對頭,留他的命吧。”
“傷害你的,都必須死。”
背後來人吐氣悠長綿密,內功修為絕不簡單。何況那個男人話音才落,洞內頃刻殺意濃濃,高手的氣勢不輸給方才的莫懷臣,寇天雖沒見到他的面,卻也委實不記得江湖上何時有這麼一號人物出現過。
不過又如何?他冷笑道:“不管你是誰,最好能確保一擊中的,否則後患無窮。”
“不勞費心!”
那人倒說到做到。決然一股徹骨冷意奇襲而來,速度快得絕對足以將他的胸口貫穿個三五次。寇天正自運氣欲硬抗這記致命的殺招,後頭卻響起一聲輕斥,“師兄住手!”
冥冥劍鋒恰抵住他的後肩,寒意破體。
後頭的女子似在跳腳,“師兄,他……”後頭窸窸窣窣,變作了在竊竊耳語,一會兒,男聲微自沉吟了,“真的?”
“嗯。所以,這次算了……”
“可是留著他萬一……”
“天都快亮了,我們再不回去怕有麻煩。再說他的穴道再有兩刻工夫就自行解了,出了這裡大家各走各路,兩不相干。”
後頭的男人沉默片刻才沉聲道:“好,咱們走!”
寇天只聽到零零碎碎幾句沒頭沒腦的對白,想不到這個被他挾持的女子居然一夜兩次救了自己的性命,卻更叫他說不出的憋氣煩躁。主要是他還有諸多疑點沒得到解答,怎麼能放她輕易溜掉?
“站住!你的姓名來歷,現在就給我說清楚!”
杜傾瞳翻腕帶住杜魏風怒風鼓起的衣袖,淡挑起唇角,“罷了!”
這霸道的蠻子,死到臨頭還高高在上地命令人,涼一下頭腦倒是正好。
眼前寒氣一斂,纖腰已被勾住。魏風拽起一段長藤,敏捷地攀崖飛登,御風好似鵬鳥。傾瞳戲謔的餘音便嫋嫋地化在琉璃般的雪山之中,“下次吧,我說不定會告訴你……”
當然,他們之間,不會有下一次了。
作者有話要說:此文數只FH,某言精分成神經病。親們如有疑惑自動腦補,腦補不暢,咳咳,就當是某言伏筆吧,阿門!
順便內牛,親們留言真是很治癒,愛你們!親一口!
☆、意外轉機
杜魏風還是生氣了。
私瞧春宮圖大罪一條。
胡亂結識對頭大罪之二。
再加上還惹上了一個來歷不明絕對危險的神秘人。
三罪齊發,魏風除了每日例行為她上藥,足足五日不與傾瞳講話,成天繃著漠無表情一張俊臉,拿傾瞳當空氣。逼不得已了,他就自稱“屬下”,應酬下就直接回房或者獨自練功。府裡剩下兩個小丫頭一個老媽子更是不頂事,一問搖頭三不知,比裝聾作啞的杜魏風更叫人鬱悶。
傾瞳憋得快喊救命,也不敢再使性子偷溜出去,只能在亂七八糟的梁王府中一人胡轉。當年抄家也抄得甚徹底,除了她的一些嫁妝,王府裡值錢的東西統統被繳走。她和魏風從那之後只和那幾個僕人住在後頭五間客房裡頭,飲食起居都在府內一角,像囚犯也像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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