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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其他的房間橫豎用也用不到,索性憑著它們去,自抄家後就不曾(www。kanshuba。org)看書吧,如今蛛絲遍佈,早不能見人。
傾瞳欲找本閒書解悶,琢磨了一陣就去了書房。書房空置已久,格外凌亂。幾個翻損的書架,爛字破紙橫了滿地,纖足一踏,厚積的塵埃便自騰開,好似寂寞花放。傾瞳半捂著鼻子,就地拾了幾本殘書,隨意亂翻。剩下沒有被搜走的,有些詩集,也有兵書戰法,甚至還有一兩本琴譜和人物傳記。傾瞳漸漸瞧出興趣,開始邊理邊看,彈著灰塵蒐集書頁,不知不覺耗過了午後時光。
不經意的抬頭,才發覺夕陽傾窗,斜斜掠過一道沉默的人影,不知道在那裡安靜立了多久了。
傾瞳也不回頭,“來了就幫忙收拾吧!”
杜魏風就走進來,緘默著拾撿地上的書頁,也不嘖聲。
好一會兒還是傾瞳嘆了口氣,“師兄,我都道歉了幾萬次了,你想悶死我麼?生氣也有個限度吧!”
魏風的手略頓了頓,“屬下不敢。是屬下沒有盡到職責!”
傾瞳便重重摔了手上的書,砸得滿地塵飛,“你再說一遍試試!”怒氣衝衝的琉璃眸子對上魏風無表情的俊面,愈閃著受挫的火苗,“你再提什麼屬下,我今天就修書給爹爹,讓他招你回去。我一個戴罪之身寡居民婦,需要什麼屬下?”
“小瞳,這是什麼話?”魏風立刻提高了音,滿不贊同。
“好,現在承認我是你是師妹杜傾瞳了?”傾瞳咄咄逼人的前進一步,把杜魏風直擠到牆邊,“那咱們就算算。咱們兩個也認得十來年了吧,自小一處研習一處吃飯,我一直把你當哥哥看。若不是如此,我怎麼敢拖你下水陪我在這潭死水裡熬著?你倒好,現在開始成天屬下屬下了,是不是真的煩了,想離開了,所以要提早劃清了界限……”
“沒有!”杜魏風慌了,兩手扶住傾瞳細薄的肩。好像小時候一樣,由於口齒木訥,只能如此表達自己的懇切,“我絕沒有!小瞳你別多心!”
“真的?”傾瞳淺垂臻首,密密長睫遮住了眸中算計的妙閃。
杜魏風翻掌一壓,劈得身旁木架分崩離析,“如有虛言,有如此報!”
傾瞳這才忽然揚了腦袋,清豔豔的早笑得人眼花心軟,拉著魏風的手拍了拍,“你又來了,凡事都認真得嚇人。不過下次下手記得找廚房的柴火,省得浪費!”
“你……”剛毅的嘴角終於無可奈何的柔軟了些,輪廓線終於勾起迷人的俊朗:“你幾天沒有練功了?成天散淡著,叫師父知道,預備如何交差?”
“不是還有師兄會護著我麼!”
魏風沒了言語,捨不得責備,又不敢放任自己寵愛她的嬌憨。眼前那張容顏,從天真得無半絲隱瞞,變作了如今的舉手投足萬千豐嬈——她早就長成這世間最美的女子,一顰一笑皆動人心魄。稍瞬就撇開了目光,他轉身淡淡道:“不早了,晚餐有你愛的翡翠糕。”
小瞳是他痛徹的時刻,毫不保留為他展開無暇笑臉,為他帶來陽光的第一人。
十年朝夕,唯一的同伴,勝於生命的珍惜。
不過,杜傾瞳更是杜家的么女,而他,則欠了杜家一生的恩情。從杜大人當年費盡心力維護自己含冤枉死的忠耿父親,而後又出錢出力安葬了他魏家一門三十四口人;到後來悄悄收留了他這個罪臣孤兒,給他自己的姓氏,讓他讀書,送他習武。他命中註定,必須永遠忠誠於杜家。而這十年裡,大人唯一拜託他的,就是保護從小就被送出家門的杜傾瞳。
作為她的侍衛,守護她一生一世,除非她說不要。僅此,而已。
身後的嬌喚打斷了他的思緒,“師兄……”
“嗯。”
“莫懷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你知道麼?”
杜魏風凝神思考片刻,慢道:“據說他十六歲中舉,二十歲仕途大順,深得君王寵信,二十三登上紹淵丞相之位。為人看似溫誠君子,不過在朝堂之上屢施雷霆手段,應該是個殺伐決斷之人。紹淵更有他許多風傳,也不知真不真。怎麼了?”
傾瞳輕笑帶過,“不為什麼,想起來好奇而已。”
……
“我覺得……”
“嗯。”
“我覺得,莫懷臣,也許並沒有我想的那樣壞。”
“是麼?”
“嗯。”
“先吃飯吧……”
以後的幾日,傾瞳都在書房裡磨磨蹭蹭的揚塵收拾,粗活一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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