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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朕不想將梓晨瓶交出去是為了誰?”
沈微行的回答大概是,“嬴簪那點星辰之氣,與梓晨瓶相差甚遠。何苦為此殺生損德?”
喬從嘉的語氣帶了些酒意,“那是朕的貴妃殺生損德,與朕何干?”
丁閒一面躡手躡腳回到閒雲院,一面有恍然大悟之感。
難怪沈閣月耍了這麼大的把戲要嬴簪。
原來喬從嘉不願將梓晨瓶交給七殺國,故而打算弄個假的冒充。但假瓶無法偽造出始皇宮器特有的什麼“星辰之氣”;而嬴簪也是始皇宮器,也有一樣的氣息,所以喬從嘉打算把嬴簪弄來用某種手段予以改造,以達到魚目混珠之效。
顯然這種行為國師和沈微行都不贊成不答應,所以喬從嘉要求沈閣月設法辦到。
如今大概是因為沈閣月失手,所以親自來勸了。
——按照喬從嘉的第一句說話判斷,他留下梓晨瓶不願交出,難道是為了幫助沈微行修煉什麼的?
丁閒苦笑了笑,這倆人的命運相互交纏,但都是極其優秀而自我,且不可一世之人。有朝一日若真在一起了,能確保無分歧、不翻臉?
恐怕還是相忘於江湖,對二人更好些。
又聯想到,沈微行姐弟雖然每日與自己朝夕相處,但他們真介入國事的細節,卻是丁閒不得而知的。作為理論上臣服於帝室實際上覆雨翻雲澤被天下的國師府少主,除了後宅那些勾心鬥角血雨腥風,還有更多自己完全不知道的精力,放在了軍事、政治、經濟以及玄學的正事上。
想來想去,丁閒覺得自己有些混吃等死。
於是難得地回到閒雲院中,閉目打坐,準備用功一晚。
夜深人靜。
用功實在是人世間至苦之事。
簡單的打坐,但卻要達成複雜的境界。
這境界是,保持念頭的空白空靈;如丁閒這樣基礎一般的修行者,便是保持念頭的單一。
這個單一的念頭,便是觀想自己的呼吸。
——人有一些系統,是自己可以控制,譬如肌肉,譬如思想。
——人亦有一些系統,是自己不能控制,譬如心跳,譬如血液迴圈。
前者稱為動物系統,後者稱為植物系統。
介於二者之間的,便是呼吸。
能夠控制呼吸,便能慢慢控制自己的心跳、血流,然後有內視之力,打通經脈輪迴,與本命星辰相通。
丁閒曾經問過沈辰:縱然一陣子真能緊緊守住呼吸,無其他念想;但坐著坐著,不經意間,不知覺中,就會不小心冒出些其他的念頭。怎麼辦?
沈辰答,你念頭與念頭之間可有空白?
有。
那麼,延長它。
丁閒打坐也算是坐了十來年。但一直馬馬虎虎;念頭的空白倒是能守住;但,卻極其容易陷入另一種修道人不應進入的境界,便是——昏沉。
簡單說來,便是念頭一空,很容易,人便睡著了。
真正的高手,是保持靈臺空白,但又不會陷入睡眠,所謂的“澄明”。
這種高階境界,丁閒努努力或可進入一陣子。
然後還是免不了跌下來,重陷甜夢之中。
今夜有些特別。
丁閒甚至未進入那境界,便覺得頭腦沉重,有點撐不住。
——自己真是百無一用。
挾著這樣的念頭,丁閒乖乖倒下,調整下姿勢,便舒舒服服地昏睡了過去。
紫微閣中。
沈微止有些尷尬地看住眼前僵持的二人。
“皇上。”他好言想勸。
“皇什麼上。叫我從嘉。”喬從嘉面色鐵青。
“姐,你這樣罵從嘉,他心裡不會舒服。”
喬從嘉拍桌子,“朕是天子,寬容大量,不跟女子一般見識,怎麼會不舒服!你繼續呀!”
沈微行嘲諷一笑。
“為一己之念殺害胎兒,是為不仁。利用閣月對你的一片痴心,是為不義。”
喬從嘉咬牙,“繼續,還有麼?”
“機關算盡卻拿不到你想要的,是為無能。打不贏敵國只能割地賠款獻寶送美女,是為無用。”
“很好……太好了。真是戳著朕的心口在罵。沈微行,朕瞎了眼,怎麼會喜歡過你這樣的女人!”
沈微止抓住他言辭,“喜歡過?”
喬從嘉雙拳緊握,“對,我今夜回宮就去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