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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紅葉幽魂’!”鄭蘇伸手攔住謝芸。“……老四,你身體弱,抗不得此毒!”
謝芸冷哼不理,再掙脫出去。
名意等人已如幾隻大隼,飛掠在竹林花海之上。
“可惡!”韋荻踢翻殿中鳥籠,恨意橫生。
“師妹莫惱。”鄭蘇一手拉著師弟,一手來拉師妹。“幸好愚兄還預留了一手。今次便看此人的了——”
“哦?”韋荻蛾眉倒豎。
鄭蘇大笑。“他們什麼不好學,都學名劍義薄雲天——笑三少不止救走了薛紅葉彌千針,連陸小七亦一併帶走了。”
眾人果見,原本鄭蘇暫居的側面房中,陸小七已不見蹤影,地上卻有踢翻了座椅器具。
鄭蘇將一個圓凳提了起來。
凳腳內以指甲歪歪扭扭刻了兩個字:
“殺意。”
甲痕尚新。
駝叔慢慢從殿內踱了出來,看看大門,看看後山。
“公子,竹海機簧,年久失修……”
謝芸面目在日光下,顯出極其蒼白,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輪廓來。
“去準備。”他語聲冰冷。“七日之後,武聖殿傳人全體赴約,親自送還青絲劍,為名劍送行。”
“老四!”鄭蘇斷喝,“我們去便是了,你去不得!”
謝芸毫無血色的臉孔上,浮起一朵冰冷的微笑。
“你怕我不慎受傷,便會血流不止,喪了性命?”
鄭蘇垂下眼眸。
殿內的韋荻咬牙走出來。“芸弟,聽你二師兄的。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你的身體金貴,不宜硬拼。有我們在,必不會令得師父遺骨蒙羞。”
謝芸眯起細長的眼睛。
暮色裡他似一隻柔弱的波斯貓。
但卻有蛇的利齒,從口中呈現。
“我的血癥已愈。”謝芸冷冷道,“莫要擔心。武聖殿亦到時候,應該重掌武林。”
(42)
名劍山莊。
山門塌裂,主屋焚燬。
若要重修,怕是要經年累月。
幸好名劍山莊實在太大,大片院落無恙,可暫容人棲身。
詭麗八尺門二百門人,便駐紮在原本是名劍妻妾所居的院落之中。
沉香棺木,置於最為寬敞的一間房內。
匆匆佈置的靈堂,白燭長燃。
名意正上香焚拜。
陸小七跪坐靈前,冷冷開口。
“莫要做戲了,他不會這麼輕易就死。”
名意端正上完三支清香。然後轉身面對小七,坦坦蕩蕩承認,“是,二叔尚在人間。”
陸小七冷笑,“那你現在上的什麼香,又裝的什麼蒜?”
“家業被毀,我代二叔祝禱,告罪於先人。”
陸小七窒了一窒。“燒莊子的事,可怪不得我。”
名意搖頭。“我本沒有怪你。行走江湖,靠自己身手吃飯,我經驗尚淺,學藝未精,為人所趁,是我的過錯。你向二叔出劍,付出一條手臂的代價,恩怨已銷——我們仍可如從前一般,做世上最好的朋友。”
“你……你是認真的?”陸小七面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名意點頭,走近他,伸出手。
陸小七痛苦地閉目。“那夜,若不是鄭蘇帶我走,我本已流血而死。”
名意望著他,“所以呢?”
“你可知他帶走我之後,對我做了什麼?”小七語聲顫抖。
“不管他對你做了什麼。”名意認真道,“從此之後,他沒有機會再做。”
陸小七閉目。
幾滴滾燙的淚珠掉落下來。
他遲疑地,伸出殘留的左手。
名意將他拉了起來。
“右手沒了,可以練左手劍。”名意遞了個包袱給他。
“這是?”陸小七大震。
“二叔從前收藏了一批好劍,我回來收拾時,已經失落一部分。這是剩下的劍中,最合你用的‘無心’。” 名意替他拔出劍,一時間淡淡的金色光華耀入目中。“劍鞘中還藏有三式劍譜,我擅自做主,傳給你,想來二叔也不會責怪。”
陸小七站在那裡。
獨臂持劍。
並不知道要說什麼。
名意拍拍他的肩膀,轉身離去。
“他信了?”
笑三少靠在屋簷上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