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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了得,大哥都尚且不是他的對手,你莽然行事,只害了大家!”
那“老六”氣得冷笑道:“老八,你沒膽子,你不要去!”
許吉忙道:“六哥,不能去,大哥不在了,一定要聽丁姊的命令列事,你不顧幫規了麼?!李鱷淚帶的是那姓魯的狗官來,他自己可不一定到,你又從何下手?!”
“老六”一聽,垂下了頭。
許吉向唐肯介紹道:”這位是‘豹子膽’唐肯,大哥在牢裡的患難弟兄。”
唐肯向那兩名大漢見禮。“多謝兩位相救之恩。”
兩人一聽唐肯在獄中跟關飛渡共過患難,也都尊重起來,老八拱手道:“我姓嵇,你叫我嵇老八便是。”
“老六”也道:“剛才我氣急,唐兄弟一定見怪。我姓萬,也叫我萬老六便得了。”
唐肯忙道:“兩位哥哥義薄雲天,為關大哥之死當然悲憤,唐某隻有佩服,何以見責。”
這時,有兩個乖巧白淨的婢女端水盆走了進來,在內室也盛好了熱水,水裡還放了抽蕊柏葉,要替唐肯等人擦臉洗身。嵇老人、萬老六初似不慣被人這般服待,說道:“罷,罷,我還是到後面去洗。”兩人說著退出房去,只剩下許吉和唐肯。
唐肯見那兩個女子前來替他揩抹換衫,頗不習慣,有點不知如何是好,許吉笑道:“你們出去吧。”兩婢留下臉中水盆,退身出去。
許吉用手示意,叫唐肯揩臉,自己也掏水洗臉。
唐肯擦了臉,浸在木盆裡,把月來在獄中的穢氣髒物擦個乾淨,許吉笑道:“你是犯什麼刑的?沒想到那麼快便出來罷!”
唐肯長嘆了一聲。
許吉忙問:“怎麼?是我說錯話了麼?”
唐肯嘆道:“並非許兄說錯話,若沒有大家救我出困,我真的不知何年何月出來!”
許吉道:“這便是了。唐兄弟應該高興才對,又嘆什麼氣呢?”
唐肯道:“我是出來了。但是,跟我一起被抓進去,同樣冤枉無辜的兄弟,有的死了,有的還在那裡。”
許吉沉默了一下,拍拍唐肯肩膊。道:“也許有一天,我們實力充足的時候,便可以惡懲善賞,把好人放出來。”唐肯苦笑一下,牢裡關著這許多人,也不知哪個是真的有罪哪個是無辜的,就算能攻破監獄,也不知如何判決。
唐肯也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們這兒是……?”
許吉笑道:“妓院呀。——”
唐肯仍問:“你們是……?”
許吉道:“妓院裡打雜的呀!”見唐肯臉色發怔,便笑道:“這兒原是一個幫會的人,有的做轎伕,有的當樵夫,有的在妓院裡混混。這些人在這豺狼當道的亂世裡,大家化整為零,在市井間為百姓作些小事……這組織叫做‘無師門’,他們之間沒有師父,只有一位大哥,就是關飛渡關大哥——”
唐肯聽他的語氣,便問:“你跟他們——?”
許吉展開兩列整齊潔白的牙齒笑道:“我是最近才承蒙關大哥引介加入‘無師門’的。”
唐肯“哦”了一聲,道:“關大哥一定對你們很好的了?”
許吉道:“何止很好。我聽兄弟們說,要是沒有他和丁姊,大家早都要給那班貪官汙吏整死,更學不得這身本領。”
唐肯忍不住問:“那位丁姊……”
許吉笑道:“丁裳衣,丁姊姊。”
許吉道:“你放心,丁姊雖是女流,但她比這兒的男子漢還要堅強,她不會有事的。”
然後又道:“我出去打點一下,你不要亂走動,這兒閒雜人多,免惹麻煩。”唐肯點點頭,許吉便走了出去。
唐肯沖洗後換上衣服,站在欄杆上望下去,只覺涼風習習,夕陽如畫,風窗露檻,視野極佳,可見遠處晚鳥碧空,雲海金碧,近處芍藥吐秀,綠荷含香,正是初上華燈的時候了,遠眺過去,居然可以略及城門。城門守備森嚴,又似列隊準備迎迓什麼人物似的重大儀仗。
唐肯納悶了一陣,忽聽門口“嗖”地一聲輕響,唐肯急回身,似有一物閃過,又似空無,只有夕陽斜暉,無力的燙貼在畫棟上。
唐肯以為自己眼花,但是在剎那間的映像裡,確是有人一竄而過。
唐肯怔了怔。樓下依然傳來行酒令押戲笑鬧之聲,隱隱約約。
唐肯忽然想到,這一班市井豪俠,寄居在這樣龍蛇混雜的地方,還能保持雪志冰操,忒也難得。
但他仍然肯定自己剛才明明瞥見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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