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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肯左看右看,就想不起在何時何地見過這個人——不過這個人,他一定見過。
——他是誰呢?
高風亮一看見這個人,就出現了一種“既生瑜,何先亮”的悲憤神色,他問:“是你?”
披髮人道:“是我。”
高風亮道:“你剛才的話,沒說完。”
披髮人道:“我說可惜。”
高風亮道:“可惜什麼?”
披髮人道:“你刀法已臻巔峰,卻未入化境,但摘葉飛花流水行雲皆可成刀,雖是如此,你卻不能無刀!”
高風亮怔了一怔,長嘆道:“是。以無刀勝有刀,還要長時間浸淫,我開的鏢局,俗務煩身,無法專心練刀。”
披髮人道:“所以你因小失大,事業有成,卻失去性命。”
高風亮苦笑道:“神威鏢局是完了,但我還活著。”
披髮人道:“鏢局完了,你也該死了。”
高風亮忍不住恚怒,眼神一熾,道:“你現在是替官府做事?!”
披髮人道:“我只替李大人辦事。”
高風亮道:“你要殺我?”
披髮人緩緩的搖頭,看著他,好像在看一個蠢到無可救藥的人一樣,“打從這件事一開始,你和鏢局的人,早都應該自戕了。一個死定了的人偏偏不死,這不是浪費自己和別人的時間是什麼?”
高鳳亮慘笑,大刀一揚,道:“你來殺我吧!”
他的刀才揚起,言有信就在搖頭,眼色就像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我想起了!”
唐肯突然大叫起來。
“我知道你是誰了!”
他這一叫,使高風亮和披髮人都莫名其妙,唐肯指著披髮人叫道:“我見過你,就在牢裡,你跟他們三個人和李大人的公子,想剝我的皮……可是,那時候,你的頭髮是——”
披髮人淡淡地接下去一句:“白色的。”
唐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地道:“對了。是銀白色的。”
披髮人,卻反過來間唐肯:“那是什麼時候?”
唐肯想了想:“早上。”
披髮人唇上的皺紋向兩頰振了振,算作笑容:“早上就是白天。”
唐肯仍不明白。
高風亮接下去說:“唐兄弟,你有沒有聽過,江湖上,有一個人,頭髮隨著太陽昇沉而變色的?”
唐肯立即道:“有,可是那位武林名宿,是白天黑髮,晚上白頭的人,而且那位前輩已死去好多年了。”
高風亮嘆了一口氣,道:“這位名宿,不但沒有死,而且隨著年紀增進,武功增進,同時人心大變,性情大異,變成了白天銀髮,晚上黑,還活生生的在這裡——”
唐肯惕然地望著披髮人:“他就是——”
高風亮道:“二十年以前,他被人號為‘白髮狂人’,十年前,突然失蹤,直至七年前,江湖上出現了一個神秘詭測武功極高的黑髮白頭人,便是這位‘老虎嘯月’聶千愁。”
唐肯怔怔地道:“他是?”、
聶千愁問:“現在是晚上還是白天?”
唐肯看了看天上的星月:“當然是晚上。”
聶千愁道:“那麼我理應黑髮了。”
唐肯還是禁不住要問:“你……你就是當年的‘白髮狂人,?”
聶千愁道:“怎地?”
唐肯不可置信地道:“昔年的‘白髮狂人’,何等狂,何等傲,但不欺弱小,只抗強權,行事乖桀,卻除暴安良,當年連朝廷和‘絕滅王’等大力拉攏尚不得其效力……而今……怎麼會——?!”
聶千愁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極複雜的表情。他聽著,聽著,忍不住喝了一聲:“住口!”
他這一喝,聽來也不怎麼大聲,可是在唐肯聽來,心頭一震,好像給擊了一捶,搐痛了一下,四肢都發麻。
在這種情況之下,誰也不會再說話。
可是唐肯這個人脾氣之拗執。性情之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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