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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傷痛,便是凌雁的死。
落單了。曾經笑說四個人一起穿也不枉此生,還能湊一桌麻將,只是還沒有等到第一個十年,他們已經弄丟了最重要的一個。是的,凌雁是他們四個人的聯絡,她和含漾是青梅竹馬,和項啟源是醫生與病人的關係,和天一也算得上是朋友吧,沒有她,四個人怎麼可能會在同一間房內看《康熙來了》呢?
然後是含漾。她的倒黴,從穿過來的時候便埋下了伏筆。身體變成女人不要緊,可是一顆心既然歷經十年都變不了,也是沒什麼指望了。於是覺得屈辱、覺得痛苦,就算是物質上的無比滿足都無法彌補心靈的傷害。或者說還是有過一件好事發生在她身上,那就是十八阿哥,她在深宮裡得到過的唯一溫暖,一個真心喜歡她而不抱有目的性的孩子,只是他終於還是離開了她,並且這種離開方式讓她深感自責。
至於項啟源,也真是天知道了。到底是家門不幸還是咎由自取,其中的差異也只在一線之間。有的人出門踩狗屎,他則是家裡安置了個神經病——而且還是個看不出來的神經病。曾經讓其他三人羨慕到眼通紅的幸福家庭、嬌妻美妾、齊人之福、子女雙全,一夜之間轟然倒塌,那廢墟還在陽光下煜煜生輝,露著金牙大肆嘲笑他。原來一切都是狗屁。
唯一到目前為止一直順風順水的只有天一,只是不知幾年後出了宮,下半生會是怎樣的光景?
天一坐下嘆氣,好吧好吧,是沒什麼好慶祝的,大家還是靜默致哀吧。
三人對坐無言,過了好一會兒,還是天一打破了沉默,大聲道:“難得有機會聚在一起,愁眉苦臉做什麼?倒黴就倒黴唄,我們樂觀一點嘛!來來來,大家吃東西,聊聊天。喏,不要說我沒有給你們機會哦,再過幾年等我出了宮,你們就是想同我說話也找不到人了。”
含漾笑,很給面子地說:“沒錯,已經這樣倒黴了,再哭也沒用。來,我們聊天。”想一想,道:“天一,穿越過來你有沒有什麼遺憾的事?”
天一思索一陣,然後遲疑地道:“其實蠻傷心的,我看不到柯南的結局了。”
含漾作暈倒狀:“就知道你是這種奇怪答案。”
“哪裡奇怪了?我追柯南追了十年哦,青山剛昌說2009年給大結局,好不容易有點盼頭了,竟然莫名其妙到了這裡來。現在哦,除非我能活上個幾百年,才有機會知道黑衣組織的老大是誰。”
被天一這一鬧,也算是開啟了局面,三個人開始有說有笑起來,聊起十年來的種種,真是歡笑與淚水齊飛。
就這樣閒話了個多個時辰,項啟源起身告辭:“再呆下去,你那個宮女恐怕要來聽壁腳了。”
含漾知道他說的是梧桐,遂笑道:“過不了幾年她就滿三十歲了,等她出宮,我這兒就比現在自由多了,你想怎麼呆就怎麼呆。”她說著也站起來,欲待送他出門。
項啟源攔住她:“怎麼敢勞動娘娘您的大駕?天一送我就得了,你身體不好,多養著些吧,別整天想東想西的,嫌腦細胞太多?”
含漾也不同他客氣,一笑作罷,只道有空再聚。
天一正巧有話要同項啟源說,索性將他送出鍾粹宮。
“你好些了麼?”
“什麼?”項啟源被她冷不丁一問,覺得莫名其妙。
“就是你家裡那些事啊。”
“哦,”他復又低下頭看著石板路,“能怎麼辦呢?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最初的時候很絕望、很痛苦,可過去久了,也就麻木了。天一,時間真是比麻藥還有用,你說是不是?”
天一苦笑:“自然是的。你看十四阿哥,雖然立誓不再納福晉、不再添子女,時間一長,傷痛也就淡了,恐怕只有很偶爾的時候才會想到凌雁吧。”
“人都是這樣的。”
“淑涵最近有什麼起色麼?”
項啟源嘆息,揉著糾結的眉心,“還是老樣子。天一,有些人忍耐傷痛的神經彈性並沒那麼好,被打倒了,就永遠都站不起來了。淑涵就是的,她還活著,卻像是死了一樣。其實我不在乎能不能再要孩子,只要以前的她能夠回來,那也是好的,我也會開心到感謝老天,可惜這隻能是奢望了。”
天一低頭走路,不說話。眼看著太醫院就在前頭,項啟源道:“就送到這裡吧,你該回去了。”
天一默默不語,只是抬起頭來為難地看著他,終於一閉眼道:“我覺得這是報應。”
“報應?”
她大力點頭:“我想了很久,想來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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