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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黃芩沒等她說完,就道:“成家的事暫且不想。”
豐大娘本想再勸上幾句,黃芩已擺手阻止她,並站起身,道:“時候不早,我也該告辭了。”
豐四起身送至門口,小聲打聽道:“是不是我們這兒出了什麼案子?”
黃芩搖頭道:“不是案子,是有人報上來,說村裡死人了,我是來核實死因,登出戶籍的。”
“原來是這事。”豐四似乎有些失望,道:“這事我知道,死的是村東頭的楊福,他沒甚親人,只單身一人過日子。今天一大早,有人在湖裡發現了他的屍首,然後就報官了。這會兒,村裡能管事的人應該都在他家裡。”
黃芩點頭道:“公務在身,就此別過。”
想著自己入捕役無望,豐四有些悶悶不樂地目送著黃芩離開了。
往村東頭走了才幾步,黃芩便遇上了管事的里正,就由他領著往楊福家而去。路上,里正告訴他,村裡的仵作已驗過屍首了,確係溺斃。
到了楊福家,黃芩見院裡已佈置成了靈堂的模樣,除了不及架起靈床,其他收斂用的棺木、香燭、紙錢等一應物件都已齊備,想是管事的人和鄰近的村民一起置辦的。還有些前來弔問的村民們,零零散散地站在院子中央交頭接耳,低聲感慨。楊福這人沒有親眷,孤身多年,生前為人又十分刻薄霸道,所以在場之人以看熱鬧的居多,真為他傷心的很少,更無人為他哭喪,倒還算安靜。
黃芩等二人先在靈堂口拜了拜,繼而穿過院落,來到屋內。
屋內,楊福的屍體被裹了白絹,蓋了千秋幡停在那裡,村裡的仵作正坐在一旁的矮凳上歇息。見了黃芩,仵作忙站起身道:“黃總捕頭。”又衝里正施了一禮。
黃芩點了點頭,問道:“驗得怎樣?”
仵作答道:“全身沒有可疑的外傷,也不見中毒的跡象。擠壓後,有水從肺腑湧出口腔,可見確是溺水而亡的。”
黃芩行到屍體旁,掀起幡巾,瞧見幡巾下是一張鐵青、腫脹變形的臉,看來在水裡泡了有些時候了。
他想了想,問道:“楊福的小船可找到了?”
里正點頭答道:“是在西夾灘附近找到的。幸好船被水草纏住,否則漂到深處,只怕便難以尋回了。我已命人搖回小船,現就栓在岸邊。派去檢視的人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總捕頭可要親自再去瞧瞧?”
黃芩深思片刻,搖頭道:“先不急。可有證人?”
里正說道:“鄰居吳順說昨天傍晚確實瞧見楊福駕舟下湖。想是去打魚了。”
黃芩疑道:“夜裡打魚?”
里正解釋道:“總捕頭有所不知,這楊福身
大力不虧,且懂些武藝,因為水性極好,平素傲稱‘高郵四爪蛟’。他不服管束,揚言不怕惹了水賊,時常不理公門定下的捕魚界線,越界打魚。最近我們管得緊了,白日裡他才有所收斂,但夜間出動得反而多了。”
仵作連連點頭道:“村裡只有他常能打到十餘斤的肥美大魚,想是跑去黃林蕩那邊的多。”接著又皺眉補充道:“不過,論起水性高低,在我們馬棚村楊福若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別看他人不怎麼樣,水上的本領卻是一點不含糊。今晨,我乍聽他淹死了,還不敢相信吶。”
“是啊,既然水性這麼好,怎麼能給淹死?”黃芩想了想,吩咐仵作道:“你先解開白絹,讓我仔細瞧瞧。”
仵作依他所言,將屍首全身暴露了出來。
黃芩從上到下,仔細看了看,看到胸口時,他稍作停頓,眉頭似皺了皺。
里正為人細緻,瞧他神色微異,當即問道:“黃捕頭,可有什麼不對?”
黃芩道:“沒什麼不對。”稍後,他示意將屍體恢復原樣,道:“就按不慎溺斃銷戶。”
仵作頷首,一邊復裹白絹,一邊嘖嘖道:“明明是個水油子卻給溺死了,可嘆造化弄人。”完事了,又道:“黃捕頭,這事也真算蹊蹺了。”
黃芩搖搖頭道:“也沒甚蹊蹺,馬上摔死英雄漢,河中淹死會水人,誰都有疏忽大意的時候。”
里正點頭道:“不錯。這楊福魯莽、好酒,或者他喝醉了以後跑去湖裡捕魚,這才迷糊失事了。”
仵作道:“楊福沒有家人,還需找人伴靈幾日,等派去請的兩個和尚到了,屆時方好交託給他們。”
黃芩道:“前次來村裡時,也曾去楊福家,得他招待吃過肥魚,算是有惠於我。不如這樣,今夜我留下來伴靈,就當謝他請我吃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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