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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會,設於東華和南煦相交的牡丹江畔桃花溪邊。
此時三月牡丹正含苞,江水綠如藍,長雲山在遠處白了頭。連天的粉色夭桃盛開,猶如絢爛的明霞,將天色映得湛藍如水。
大家正在興頭上,卻聽到一陣陣兵馬轔動,成千的族人彷彿吃了啞藥一般,看到東華與南煦當時的守將羅憑將軍、鄭自珍將軍各率大軍終於尋摸到了他們的集會之處,前來散集。
但聽得山林高處傳來一聲鼓響,有人閃身而出,穩穩落在了一個事先搭建好的木臺上。
只見此人身體輕捷,仿若玉樹臨風,帶著一個金色面具站在藍天夭桃間,好一個白衣少年。
眾人都停住了四散的腳步。
桃花的漫天飛舞中,他平穩地舒展開雙臂,緩緩旋轉,在桃花夭夭中開始了舞蹈。
寬大的場地上聽不到多餘的聲響,只看到那潔如玉雪的矯健身姿在萬株桃紅中盡情曼舞。
“咚咚咚——咚——”
一個膽大的圓臉小姑娘為他奏響了長鼓。
南煦守將鄭自珍立即一箭射向那小姑娘,卻聽見“啵”的一聲輕響,那羽箭便化作了齏粉。
小姑娘被嚇得鼓聲一停。
很快,她又抿緊小嘴,睜大一雙圓圓亮亮的眼睛,再次勇敢地擊起長鼓。
長鼓咚咚分外用力,彷彿在邀請著每一個人的勇氣。
伽耶族的隊伍中,長鼓聲漸漸響亮了起來。開始只有三兩隻,慢慢地多了起來,好似一朵朵桃花在人群中盛開,轉眼間,五千人群中到處都是靈動閃爍的鼓聲。
這件事,引發了伽耶族長達數年,不甘心被南北兩國奴役的反抗浪潮。
反抗當然艱苦而血腥,付出了許多族人的生命。由於他們擁有那天人一般的“白衣郎”,迦耶族人信心十足,百折不撓,終於逐漸穩固了自身在長雲山的地盤。
在這一段鬥爭中,“白衣郎”自然尚有一些其它的軼事。
有人說,他神弓無雙,能以鐵彈一口氣將南煦軍用的十三連環鐵弩射斷;有人說,他玉簫冷冷,能令東華士兵思及家鄉,鬥志低迷;有人說,他沉著堅忍,能在深山中帶著手下躲避東華大內高手七七四十九天的追捕……
對於他的身份也是眾說紛紜。
伽耶姑娘們最津津樂道的,是他有一回露了真顏……
——他們說,有一次白衣郎自己在一個小姑娘面前取下面具,據說,他當時看起來年紀非常輕,生得眉長眸深,清豔絕美……他笑起來帶有一抹靦腆的羞澀……
伽耶族盤索里老藝人創作出長長的《白衣郎歌》,能從天明唱到天黑,還能從天黑唱到又一個天明。
歌曲最後唱到:“……賃書屋的書生寫他的故事,寫禿了羊毫筆,寫幹了墨海,也寫不盡伽耶人對他的無限深情。盤索裡藝人唱他的故事,唱壞了喉嚨,敲破了小鼓,也唱不完伽耶人對他的無限喜愛……”
——天哪,趙十七想,真正是寧願相信這世上有鬼,也不敢相信伽耶棒子的那張嘴!
這“白衣郎”在他們嘴裡,哪裡還是一個人嘛,分明是個無所不能的神仙麼。
趙十七覺得,堂堂土匪王的手下,追著打著要她去拜山頭,這事兒不太妥當。
既來之則安之,十七既然打算在此常駐,自然不能去開罪有勢力之人。便決定提前去拜山。
可是,十七覺得好生為難:自己不知何年哪月,方能湊夠拜山頭的那幾十兩銀子呢?
一文錢能難倒英雄漢,幾十兩白花花的銀子,豈不要難死了匪首趙十七?
趙大當家的哪裡是這麼容易被難死的?
她對兄弟們說:“其實麼,拜山頭麼,也就是個姿態而已……麼。我們有多少麼,便送多少去,免得那夥人麼……誤會我們黑吃黑。你們說對不對?”
沒人搭理她。
軍師草頭見大當家的實在沒人理睬,冷場得有些丟臉,便捏了嗓子賞了她一句戲文裡的場面話:“一切只聽憑大當家的定奪!”
有了臺階可下,十七乾咳一聲,秦麻子他們靜觀十七拿出什麼姿態來。只見,她搜刮了全身,掏出黑乎乎的碎銀七兩,又從炕上尋摸出兩吊錢,搭上新搶來的幾錢銀子堆在炕頭上:“我就這麼多了,拿去買一點南餅熱糕的,去拜山頭吧。”
長雲山此處人人皆知威虎山,卻絕少有人知道真正的威虎山在何處?趙十七前一陣子跟兄弟們乞討度日之時,早已結交了幾個伽耶族的資深山民,這會兒就是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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