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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順藤摸瓜去。
經過一番旁敲側擊,偷爬滾打,趙十七終於從那些山民的身上,折騰清楚了威虎山在何處。
她要兄弟們一起去威虎山,草頭道:“威虎山既然如此隱秘,自然不適合張三李四的都去,還是大當家的自己走一趟,顯出尊重來。”
十七對於他們的貪生怕死,偷懶無賴早已瞭如指掌,不再勸解便自己出發了……
在南煦朝嵐京城內。
春雪罩著寧靜,紅梅襯著嬌豔。
齊安侯府東首的屋子裡熱氣蒸騰,有濃重的藥味在屋子裡盤旋。那冉冉的藥霧將屋中的人影遮得隱隱綽綽,不時傳出一個年輕男子咳喘的聲音。
少頃,一名受過戒的少年和尚走到藥房邊,估摸著時辰到了,敲門得到允許,方走將進去:“回公子,玉衡部來信。”
“說。”
“簡明說,恐怕這兩天他們帶不回小姐。三小姐路上被一個新來的土匪劫了。”千尋翻著一本手札,“三小姐要兩位簡公子將她留下來,打算趁那人去威虎山拜山之際,假扮‘白衣郎’給他一些教訓。”
夏泠皺眉:簡家兄弟乃是君府舊部,恐怕此事必會縱容與她。
他掩口咳嗽了幾聲,掐指算了算信件來回的路程。他現在喘得厲害,也說不出話,便從藥湯中伸出手,取了近旁的筆墨寫道:“東華吃緊,速將言言帶回。”
千尋見他雙手顫抖,筆跡繚亂,只低頭應道:“是。”
三小姐“言言”就是君莫語唯一的妹妹,閨名君莫言。
她長了一張圓臉、兩隻圓眼睛,很是招人喜歡。自兄長亡故數年來,都是夏泠在照應她,還將她認作“義妹”。
三小姐跟她的兄姐一般,天生是個不安分的人。前年她曾偷偷去漠北找夏泠,當時她被稱為“歸小姐”,就是謠言中被趙十七先奸後殺的那位“歸小姐”。這一回又偷去長雲山,真正撞入了趙十七的匪手之中,不過沒被“姦殺”,只被劫去銀子四五錢,青果五六個。
第三章 遙思
十五日過後。
嵐京城中春寒猶重,秦淮湖畔,槳動燈影。
夏泠又熬過了一輪驅毒,可以出去散散心了。他讓千尋將他帶到秦淮湖,一個人坐在熟悉的湖邊,聽著遠處香榭書寓之中,隨風傳來的清冷簫聲。
“公子,該回府了。”千羽望著天空中的雨雲漸漸濃密。
“無妨,再坐一會兒。”
自從離開了漠北,又有很久沒有如此靜心地聽遠處的聲音了。
有風有月,與誰同坐?夏泠的手指又輕輕摩挲在自己的食指間,那裡有一個牙齒咬出來的疤痕,再過些日子便會逐漸癒合,幾無痕跡。
那個風雪之日,為著他的清醒而留給他這個疤痕的姑娘,已經遠走天涯了。他不能留她,她也無意讓他留。
他中的毒已經深了,按照十七贈給他的那本書強行驅毒會有一些後遺症。其中一項便是會損傷他的頭腦,他很有可能會失去一部分記憶。夏泠不知道自己即將失去哪些記憶,他真想拿紙將所有自己在意的事情都一筆一筆記錄下來,可惜,他的經歷決定了他的一切過去都應該成為他一個人的秘密,否則,便會連累到一些人。
秦淮湖畔的人在吹《鳳凰臺上憶吹簫》,簫聲輕婉,明月如珠,似有故人憶。
在漠北的遙遠夜空中,她曾用她拙劣的簫音,整晚整晚地吹著,哄他入睡。
她其實一點兒也不通音律,自己哼起羌零長調,走調走得很是難聽。他偏生很喜歡音律,於音樂甚是苛刻,在嵐京也被人戲稱,有“曲有誤,周郎顧”之態。
十七的歌聲,對於他來說,幾乎可稱得上是一種折磨。
好在,只要不唱歌,她的指法氣息都能跟她使刀子一般用得很準確,她能將他的調子、他的氣韻照著模樣依樣畫葫蘆一般模仿出來。所以他總是誇她,指法正確,氣息有章法,很有天分。騙得她每天練簫,不再哼那難聽的羌零長調……雖然,她吹奏得很是呆板無韻,總歸比她學著羌零牧馬人那般,拉著嗓子亂唱要令人舒服一些。
千尋又在催他回去。
夏泠攏緊身上的裘衣,道:“催什麼,我自己清楚什麼時辰了。”他身上的這件裘衣下襬處曾經被切斷縫合過,之後又被人用一條精密的針線重新連綴了起來。她把他贈給她的冬衣完全恢復了原狀,放在了她暫住的小屋。
她是在告訴他,她的溫暖從來就是自己給,她並不需要他。
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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