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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就會有希望。”又肯定地衝我點了點:“真的,相信我。”
我一時無話,只能順著他點了點頭。
他滿意地一笑,一手搭上我的肩膀:“你父母都故去了,若家中還有依靠的話,定也不會一個姑娘家自個兒出來了,是不是?這樣吧,你到百濯堂來幫工,在這裡住下,可好?放心,我爹的地盤就是我的地盤。”
魔界雖民風開化,可這是在人間,世風日下,叫我一時難以消化他好像與我十分熟絡一般,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這件事。
尹百濯似乎也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忙將手縮了回去:“額,抱歉啊,總感覺在哪兒見過你一樣,想同你親近,哈哈。”他有些尷尬地打了個哈哈:“那,你考慮一下?”
抬頭看了一眼日頭,又瞧了一眼頭頂上龍飛鳳舞的“百濯堂”三個大字。陽光安靜地探進來,投下一排綿薄陰影,而幽深靜謐的長安街,就籠罩在這排陰影裡。來人甚稀,或憂慮或痛苦,皆奔著最緊裡頭的,參商最出名的醫館百濯堂而來。
而尚未弱冠的少年,身姿挺拔地站在陽光下。一襲柳綠長衫,袖口是繁複精緻的鎖金繡紋,白與牙色相拼寬腰帶,顯得豐朗而俊秀。
我不曉得他究竟是誰,可是他身上的味道卻那麼熟悉,像極了我記憶深處的味道。
令我心安的味道。
“太過偏執,只會浪費時間,甚至斷送性命。”
良久我福下了身子,道:“謝公子。”
尹百濯笑了起來,單純而燦爛。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章·過去已盡滅(1)
參商的夏季原來這樣熱。
蟬聲鳴聒,執筆的手浸了汗,歪了筆下的“方”字,懊惱不已。
魔界從無四季之分,更談不上什麼冷熱。頭一次體會酷暑天氣,我感到十分不適。
騰出只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定了定神,繼續著筆謄《傷寒雜病論》。
自我留在百濯堂當了學徒,已過了四個月。
這四個月來,我已謄完一部《黃帝內經》,《難經》謄了五十三難。師父對我十分欣賞,又扔了一本《婦人良方集要》來,命我自己通讀。
“羅姑娘,你在做什麼呢?我給你送綠豆湯來啦。不說話我可進去了啊!”末了,傳來十分勉強的“篤篤”二聲,示意他敲了門。
遂失笑,擱了筆,道:“進來罷。”
是尹百濯。
他一手端著碗,單手開了門,帶進來一股微風。他向來喜綠,衣衫也多是綠色,偏偏他又能將綠色穿得這樣好看。玉色的長衫隨著這一股清風微微擺動,如果他不說話的話,這一定是一幅絕美的夏日美男圖——
“羅姑娘,今日又寫歪了哪個字?”
我深深地嘆了口氣。
尹百濯將薏米綠豆湯遞給我,再十分自覺地搬來個凳子在我身旁坐下,笑眯眯地說道:“快喝吧,我給你放了涼,知道你喜食甜,還擱了兩大勺蜂蜜呢。”
道了謝接過碗來,毫不客氣地一口氣喝光了一大碗綠豆湯,擦了擦嘴,還是覺得分外的燥。
偏頭看見這貨託著腮,儼然一個花痴一般看著我。
我問他:“你看什麼?”
他繼續託著腮:“你呀。”
我又問:“你看我做什麼?”
他答:“看你好看。”
將碗塞到他手裡便不再搭理他,提起筆繼續謄寫《傷寒雜病論》。
“羅姑娘,”尹百濯抱著碗趴在桌沿:“你成日寫這些東西,不累麼?”
我筆下不停:“你一個大少爺,放著那麼好一個老師的講學不聽,成日窩在這裡看我,不累麼?”
“不累呀。”他湊過來看我寫的字,蓋是覺得密密麻麻惹得頭疼,只一眼又將身子縮了回去:“你不用管我,我挺好的呀。”
只得將筆放下來,語重心長道:“尹公子,你再這樣忤逆你爹,不在家用功讀書,跑到我這兒來搗亂的話,我可要叫師父來了。”
他甩甩手,不甚在意:“無礙無礙,今日我老爹又要一匹馬車送我去易差的重黎老師處聽個三五日的學,叫我綁了阿四上去,若老頭子知道了,又要爆發了,哈哈。”
我想起第一次進參商時,遇見的便是尹府的馬車,而那氣派馬車中坐著的,不是尹家的大少爺尹百濯,即是這大少爺的貼身侍衛阿四。
只能再深深地嘆了口氣。
我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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