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瘀黑胸口,關切地問。他沒有忘記之前韓前輩對他的信任。
韓天豹輸得徹底,本應沒有心情面對燕橫;但在這受傷之時,他心裡還是記著自己的門下怎樣誤會和圍攻燕橫。他勉強苦笑,只是說:「燕少俠……不管如何……將來你重建青城派要人幫忙……少不了我……韓老頭的份兒……」燕橫聽了大是感動。這時他看見,街上有樊宗丟下的最後一枚「喪門釘」。他走過去將這韓老前輩的成名暗器撿起來,交還給秘宗門人。
街上眾武者雖不用再面對武當派,但還是一片惶恐憂心,議論紛紛。
「我們要怎麼辦?」「難道就坐著等五年之後,武當派捲土重來嗎?」「這可不是好玩的……現在結了更深的仇怨,他日要再和武當談判就更難了……」「都是那顏清桐的餿主意……」「對呢。我們這五年要怎麼辦?」荊裂這時在屋頂上高聲向下面群豪問。
「哼,難道你有主意?」董三橋冷冷反問。
「有的。」
荊裂這一說,引得所有人引頸相候。
「只要我們各門各派,自今天起不再懷秘自珍,打破門戶之見,互相交換參詳武功要訣和心得,再各自強化研練,五年之後,未必不能跟武當派一拼。」荊裂此番話,武林群豪聽了並沒有譁然,反而都沉默不語。
荊裂看見這反應,心裡很是失望。
這個想法他早就藏在心裡好久,還以為在「武當」這個大災劫跟前,各派武者都敵愾同仇,也許就能欣然接受。
可是荊裂的主張,在武林中人眼中,實在太過離經叛道:許多門派之所以能夠立足,靠的就是不輕外傳的秘技心法,要是都公開了,那豈非自毀本派前人的基業?門派之間必有大小強弱之分,大門派要是拿自己名滿天下的武技,去換小門派毫無實績的玩藝兒,不免又會感到在作虧本生意。而說到打破門戶之見,假如將來各派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不是再無門派分野可言?這跟歸順統一在武當門下,又有多大分別?
他們裡許多人想,剛才姚蓮舟說過荊裂此人想法跟武當很相像,果然不假,和武當人一樣,也是個瘋子。
——真正的英雄豪傑,在頭腦僵化的常人眼中,總是瘋狂。
各門派的人就這樣,趁還沒有天黑,各自扶著受傷和抬著已死的同門,逐漸在「盈花館」四周的街道散去。
荊裂站在屋頂的一角,迎受著有少許冷的向晚風,眼神中帶著落寞。
——但絕未有因此動搖自己的信念。
◇◇◇◇
在「盈花館」西北斜角對面的一座小樓上,寧王親信李君元一直坐在窗前觀看,直至那邊只餘下荊裂等四個人。
他很耐心地看了「盈花館」整個下午發生的一切。那些激烈的武鬥,以他一介文士的眼睛雖看不真切,但勝負如何,誰強誰弱,還是分辨得很清楚。
旁邊的錦衣衛副千戶王芳卻感到疲累。一整天都要指揮手下去打探城內武者的訊息,安排最佳的觀察地點,又要一直陪著李君元,他只覺瑣碎。對那些武者之爭,王芳可是半點兒也不關心。
「看來……還是武當派最強呢……」李君元這時像自言自語地說。
王芳這時才像如夢初醒,急忙回應:「是呢。」李君元本來還期望,今天這一仗再打得慘烈些,再多結一些仇恨。不過現在這樣也算很不錯。
他心裡正在盤算:假如能夠將武當派收歸寧王麾下,那將有如一支天兵神將,日後必建奇功。可是看武當的言行,要降伏這個霸氣沖天的門派,卻也是最難。
——不一定。只要這場鬥爭未完,日後必有契機。反正為王爺招納武人、充實兵馬這回事,也不是指望今天或明天就辦到。
他又望向屋頂上的荊裂。
除了武當派,這夥奇怪的人就最令李君元感興趣。能夠跟武當的精英抗衡到這個地步,但又似乎沒有什麼大門派作靠山……這些人也許最能用。
「王統領,勞煩閣下吩咐部下,務必繼續追蹤這夥人。就算他們穿州過省,也請錢大人儘量動用錦衣衛的人脈監視他們。王爺必定重重酬謝。」王芳點頭,就到門外向手下下達了跟蹤的命令。
李君元這時從椅子站起來,伸一伸已酸得很的腰背,呷了一口已半涼的茶。明日即回南昌,向王爺及爹爹稟報這次觀察的結果。
天下將比武林更亂。然而所較量的仍是同樣的東西:野心與武力。
◇◇◇◇
在城東木頭市一家小客棧院落裡,戴魁沉默地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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