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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視院子一角地上,排列著李文瓊和幾個心意門師弟的屍首。
早前少林寺了澄大師帶著弟子,曾到來為死者超渡唸經。戴魁很是感激。
月光灑落在蓋著屍身的白布上,反射出一種淡淡的慘白。戴魁凝視他們,那鬍子濃密的臉,失去了平日豪邁的氣魄。
心意門開宗立派少說也有二百多年,這次可說是敗得最慘痛的一仗。
雖說今次心意門還不是精銳盡出,但躺在這兒的亦絕非門派裡的庸手,卻全部都死在一箇中了毒的姚蓮舟劍下,那種差距只要想一想就毛骨悚然。
——難道再過五年,又要讓這樣的慘敗重演,甚至更烈嗎?
他不敢想象山西祁縣心意門總館,被武當遠征軍叩門來訪的那一天。
斷了骨的左臂已駁穩,看來能夠續回。但打傷了的信心,卻不是那麼容易復原。
戴魁這時又想起荊裂說的那番話。當時沒有什麼心情去聽。但此刻夜靜月明,一字一句都在心頭響亮。
——破門戶之見。與武當一拼。
他心潮激盪,右手搭住腰間刀柄,緊緊握牢。
心裡有了一個決定。
◇◇◇◇
「師父!師父!」崆峒派弟子郭仲猛地拍著客棧的房門。
開門的是刑瑛。她本已準備就寢,只把一件袍子包在身上。郭仲突見心儀的師妹如此衣衫不整,心裡噗通亂跳,臉紅耳赤,刑瑛卻不以為意。
「吵什麼?」房內傳來蔡先嬌那把粗啞聲音:「有什麼明天再說不行嗎?」「不好了!師伯他……不見了!」郭仲大呼。
蔡先嬌搶出房門來,只見郭仲手上拿著一張紙。
「我剛才拿水去給師伯洗腳,卻發現他不在房間……只留下這封信……」蔡先嬌搶過信紙,很快就讀完那二十幾隻字,切齒怒罵:「混蛋!天下間哪有這樣的混蛋掌門?」那紙上以歪歪斜斜像小孩的字跡這樣寫:「我不再當掌門師妹你來當我要去收那娃兒作徒弟」
◇◇◇◇
和尚當然不住客棧。了澄大師等一干少林僧人,就在西安城內有名的「臥龍寺」裡掛單。
夜已深沉。圓性一個人偷偷從客寮溜了出來,站在那已大門緊閉的「大雄寶殿」前院,仰頭讓月光灑落一身僧衣,心裡思潮起伏。
他是第一個打倒武當弟子的少林武僧,這一仗本來意義非凡。但聽太師伯黃昏時說了「世上本無少林派」那一番話,又令他想到許多事情,生了無數疑問。
——難道我舍了生死所作的事,真的對少林毫無價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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