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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抽,拿點麵粉來嚇嚇你而已。你以為你真能當鴨啊?你真以為她是個富婆啊?哈。我怕她比你還窮。”
漂亮男人的肩頓時又縮了一圈,比在電梯裡還要委頓。屋裡白花花的光,把他的臉照得那麼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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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在這一瞬間,我看著漂亮男人蒼白的臉,突然覺得,何越的卑鄙,其實也是可愛的。
許多時候,可愛不可愛,卑鄙不卑鄙,只不過取決於參照。
當何越把我送到我家樓下,一個人離去時,我趴在走道上的窗戶上,看著他在樹影下晃動的身影,想。這一整天,我過得莫名其妙,但充滿了一種不可知的神奇。這些神奇,我堅信將使我獲得經驗,將使我豐富,但我並不確知,究竟是什麼在充實著我。
正如施剛送我襯衫時的神秘感。只是,這次比那時更明確地讓我好奇,甚至激動不已。
我甚至覺得有些可疑。生活是一面鏡子。我對他的生活感覺好奇,我願意跟隨他去,則說明我們的軌道有一部分交錯。他只是表面上、方式上,跟我不一樣而已。我只是偶爾,闖入了他的生活。這樣的生活也不是我想象得那麼荒誕。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我喜歡這樣的刺激,這樣的探究,這樣的深入。
他亮出來的刀鋒,就這麼硬生生地把一種生活切開來,給我看。我能看見些什麼?我只是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這樣的看見,對我意味著什麼。
視覺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選擇的。是我自己選擇要看。他假以愛情的名義,我願意承受這樣的名義,甚至有些許欣喜。這樣的選擇,讓我懷疑自己對現有的一切有懷疑和厭倦。
他對我說,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給你寫信。所以,我們今天可以走在一起。我聽著,覺得他的話可以當真。當真對我也沒什麼壞處。
我怎麼會願意和小偷去談戀愛?想到這裡,我的臉刷地就紅了。恨不能立刻掀開被子躲進去,再也不見人。
就在這時候,電話響了。施剛問我,明天有沒有時間,到建材市場去看看裝修材料。
我說,“嗯,我有的是時間,我除了大把大把可以浪費的時間以外,什麼都沒有。除了結婚,我也沒什麼別的事兒可做。”
施剛說,“又說什麼怪話,早點睡吧。”
好吧。除了睡覺,我還能做什麼好呢?
睡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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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和施剛跑了一天的建材市場,在筆記本上記下了無數的價格,比如什麼臺盆,比如什麼釘子、木板、地磚、地腳線之類,我們為了價格喋喋不休,爭來爭去,終於心滿意足地填好了送貨單,然後他去加班,我陪他去單位後,自己散步。
散步。日子過得真煩人。沒有了牛牛,我只好一個人找樂子。
為什麼施剛就不能像牛牛那樣,帶給我一些熱情呢?我想,這或許就是生活的悖論。如果施剛像牛牛,我就不會和他結婚。
真的很滑稽,漏洞百出,千瘡百孔,卻依然得這樣有條不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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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越看見貨架上有一排巧克力,指著其中一個心形盒子,問我,“送給你,好嗎?”
“好。有本事偷出來,買的我不要。”我回答說。
“這還不容易?”他順手把這盒巧克力扔在了購物車裡,“走吧,你等著看。”
付款的人很多,排成一條長隊。我把推車換成購物籃去排隊,何越站在我旁邊,順手接過籃子,翻了兩下,就把那個心形盒子扔在地上,只是瞬間,又從結賬臺底下踢到了超市大門口的菸酒櫃檯底下。這個過程頂多兩秒鐘。
我看了他一眼,接過了籃子,我們不緊不慢地排著隊,付了款,然後到存包處取了包出來。何越說他要買盒煙,然後他到菸酒櫃檯那兒買菸,裝作繫鞋帶,順手就把那盒躺在櫃檯底下的巧克力塞進了包裡。
“你的特技是從哪兒學來的?”走出門口五十米,我拆了巧克力的包裝盒,問他。
“哪裡有什麼特技。我剛高中畢業時,沒工作,給公安局打零工,當了一年便衣,學了點兒東西。”他謙虛地回答說。
“就是因為你的偵查經驗,把你培養成了一個職業小偷嗎?”我毫不客氣地問。
“你不覺得,口口聲聲叫一個人職業小偷是很不禮貌的嗎?你男朋友願意人家叫他律師嗎?”他頓了一頓,說,“我請你吃晚飯吧。”
我說,“有不付錢的本事,還要付錢,會很不爽的。”
“就是大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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