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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要說的,是那隻大象。他現在在河邊,戴著墨鏡,睡在吊床上,手裡拿的是一根哈瓦那雪茄,比我都狠!
第一十章
?這兩天壇子裡的氣氛有點凝固了,剛好聽說魔鬼教官要結婚的訊息,所以我把手裡的東西先放一放,寫篇帖子恭喜他結婚的大喜事。不管世界如何紛紜變幻,人們依然在頑強地生活。運動雖然在天天不同地搞著,但是王貴還是愛上了李香香。一想到魔鬼教官要結婚了,我就止不住地想笑,因為這讓我想起了《我的父親母親》。我幻想著魔鬼教官留著鍋蓋頭,穿著藍色中山裝,雙手放在膝蓋上,和他老婆一臉齜牙咧嘴的幸福,在鏡頭前拍結婚照。
玩笑歸玩笑,其實我個人對敢於結婚的人,總是充滿了崇敬和景仰的心情的。因為我覺得別人能結婚,敢和另外一個人生活在一起,是完全不可以想像的事。打小起,我就屬於進化還沒有完全的那一種: 喜歡像頭野生動物一樣,先畫個圈子,標明瞭自己的領地,誰要是事先不宣告就闖了進來,我一定做咆哮如雷狀,用爪子抓著地,吐口水。成年以後,家裡要是來了親戚小住幾天,我都還是覺得不自在,老覺得有人影在面前晃悠,自己眼暈。
所以要讓一女人直接進了我家,搬進來一大堆雞零狗碎,書桌上全是化妝品,陽臺上全是萬國國旗,廚房裡憑空多出十幾口鍋,把我拾掇得人模狗樣穿西裝打領帶,我肯定會死於精神崩潰的。況且,請神容易送神難,家裡多了這麼一個人,還不是想讓她消失就一定消失得了的。每天你都可以看見她,她在刷牙,她在化妝,她在吃零食,她在看 TV……她就這麼在你面前晃呀晃的,問你各種怪問題,要你做各種你不願意做的事。想找個不是這樣的,有嗎?我尋思了半天,終於明白,原來我需要的不是一般的女朋友,而是《一千零一夜》裡的阿拉丁神燈,拍一下手出現,拍兩下手消失。
想到這一層,我悲哀地倒在沙發裡。要是真有一天我結了婚,估計我和我媳婦兩個人整天都在客廳裡爭先恐後地拍巴掌,口裡唸唸有詞:“消失!快讓他/她給我消失!”
我到今天也沒有弄明白,為什麼非常喜歡一個人就得一定讓她住到你自己家來,還得把整個床分一半給她?我很愛我的父母,但是打四歲起就沒跟他們在一塊兒睡了。我老爺子煩了我,就叫我滾,我也真的捲了鋪蓋出門了。我覺得這是一種比較優秀的人際關係,大家有點像非洲草原上的獅子和大象,隔了河喝水,目光裡是彼此之間默默的尊重。但是,我想爛了頭,也沒有想通,為什麼媳婦一定就得進家門?我挺羨慕我的一哥們兒的,他和他老婆打早戀那會兒就分別住兩邊的家裡。現在結了婚,放著自己170平米的複式房子不住,分別住在自己父母家裡,每天你送過來,我再送回去,比他媽戀愛的時候還更讓人噁心。雖然噁心,我吐啊吐的也就習慣了,還覺得這樣挺好。
朋友老婆這樣的妙人兒估計是沒有了,但是如果等他們生了一女兒,我是不是也得慎重地考慮一回當孫中山的可能?這樣的邪念也就是一閃而過,一個聲音在我腦海裡升起:“老牛吃嫩草,真禽獸也!”讓自己的朋友當岳父,這樣的想法真是混蛋已極。說到了女兒的事,我老夢見自己的女兒。我現在很清醒,沒在發高燒。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我經常在夢中反覆夢見我打著一把傘,去一小學門口接孩子。在夢裡我沒問為什麼,我連老婆都沒有,接哪門子的女兒啊?我反正覺得很正常,下班了,下著雨,去接孩子。到了學校門口,我一眼就把她給認出來了: 小模樣兒,穿著件黃色的小雨衣,站在那裡,劉海讓雨水給弄成一綹一綹的了,還順著往下滴雨呢。她用肉乎乎的小手背在擦雨水,那神情真是愛死我了!尤其讓我高興的是,長得一點不像我,真漂亮。
我剛走過去,她就伸了小手要我抱。她趴在我的耳邊,奶聲奶氣地說:“爸爸,你怎麼才來呀?”你們聽聽,“才來呀”,這臺詞多好呀!你們再聽聽,“爸爸”,這稱呼多讓一個男人覺得自己牛B啊!甚至是在夢裡,我都能感覺到她小手指頭的冰涼。這樣的場景一次次重複,最後我自己都相信了,我肯定會有一女兒。下一次再夢見她,乾脆問問她想叫什麼名字,那就全齊了。惟一的麻煩是,在如此之長時間的心理訓練之後,萬一我老婆生的是一兒子,那可叫我情何以堪呢?
說了半天,全是不著邊的話。我這是怎麼了?還是把話題往回扯。魔鬼教官勇敢地和別人一起跳下了愛河,爬上了愛之舟,這是值得大家學習的。我聽說他正準備領證,更是對他欽佩異常。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