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第1/5 頁)
看見他,師知薴便想起來了那人,心不受控制地跳動起來。
那日在街道上便已經知曉,淮南王之子,顧侯爺,顧蘊光今日歸京。
顧蘊光正是囚她幾月的那個男人。
雖然顧蘊光不會在眾人眼中光明正大地搶她,但她與這位顧侯爺的怨仇實在不算淺,寧王也是。
這次恐怕是來者不善。
果然如師知薴所想,為首的趙鑿當看不出來對面的馬車是寧王府上的,大剌剌地停在中央。
趙鑿語氣微涼:“前方何人,速速讓路。”
行軍之人一身戾氣,尤其是高頭大馬的趙鑿更像是山中囂張的土匪,嚴厲又張揚的冷喝,完全沒有將對面的人放在眼裡。
寧王這方的人見狀忍不住這口惡氣,當即道:“何人如此大膽,寧王都幹攔,是有幾顆腦袋供人砍的!”
此話一出便被趙鑿用手中的長戟掃過,直接將那人掃下馬。
趙鑿冷笑說著:“寧王尊貴,我們爺就不貴了?”
圍觀眾人皆沒有想到趙鑿這般的大膽,明知在對方報了寧王的稱呼後,竟然直接出手。
這簡直是在打寧王的臉。
有眼尖的人已發現對面的人,似乎是剛回京不久的顧侯爺。
這顧侯爺的囂張那是從幼時便開始的,除了聖人與淮南王能壓制幾分,旁人的面子從不會給,尤其與寧王不對付。
沒有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依舊如此。
臉被如此當眾打,饒是一向和氣的寧王也不由得生出不虞,伸手撩開車簾,目光微涼地看著對面的趙鑿。
“趙小將,道路不過寸尺,本王與顧侯爺各讓一步,如何?”
話是對的趙鑿說的,但眼卻看的是他身後的馬車。
藏青色車簾垂落,窺不見裡面的人。
作為王爺,主動給臣子讓道已是脾性好,寬宏大量了。
然對面的馬車卻絲毫未動,也無任何聲音傳出來,好似人在裡面沉睡。
趙鑿牽著韁繩,面露譏誚,揚著下頜看對面的惺惺作態。
又等了幾息依舊沒有任何聲音,寧王臉色微沉地放下車簾,囑咐驅車的人將馬車往側移。
然而哪怕是移動了,對面的馬車依舊不動,似乎就是刻意前來找茬。
寧王跟前的人受不住這般氣,對著趙鑿道:“王爺已讓道,爾等還不速速讓開。”
話音一落又被趙鑿一戟掃下去。
趙鑿不屑地道:“主子面前,還輪不到你說話。”
實在囂張得太過分了,寧王平靜的臉色徹底的沉下去。
知曉顧蘊光回來了,每次他都是主動避開,這還是第一次碰上,誰知他比之前還要過分,半分情面都不給。
身後的師知薴亦是如此作想,雖知曉顧蘊光這人自幼便囂張,尤其是當年,在謝府門口縱馬驚擾沈千嫡女沈長生的馬。
後來長生失蹤,她還以為與顧蘊光有關,曾去悄悄查過他,所以當時在地牢中第一眼見他有些眼熟。
這顧蘊光擋在此處是想要作何?
師知薴蹙眉看向趙鑿。
趙鑿似乎也看見了她,身子一下就立起來。
如此這般僵持也不好看,但若是讓寧王親自下馬去尋顧蘊光,這等掉臉面之事,他定是得做不到。
幸而對面轎中的人似乎睡醒了,懶散的腔調從裡面傳出來。
“趙鑿,讓。”
“是。”趙鑿調動馬車,讓出一寸路,然後大剌剌地驅著馬車先朝前行去,根本沒有留給寧王行路的機會。
馬車行至師知薴這方,突然停了下來。
為了防止她的馬車被驅走,趙鑿用手中的長戟卡住她的馬車。
而師知薴卻在馬車駛來時已經將車簾放了下來,當馬車停在一側,她心生不安。
果真,窗沿被敲響了。
“五兒跑得甚遠。”
從車簾外傳出青年惺忪懶倦的聲音,透著疏離與冷意。
師知薴眉心微顰,攥住膝上的裙裾,不安蔓延。
從對面馬車繼續傳來聲音,如同是從煉獄中爬出來,帶著森然的寒。
“我在侯府等你。”
話音落下,趙鑿便將長戟抽出,驅使著馬車往前行。
待到那囂張的馬車駛遠後,寧王的馬車繼續朝前行去。
因只是兩句話的時辰,眾人並未發覺不對,但師知薴的心中的不安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