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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凌恆將這前後因果理了一番,斷定只有在吃排骨的時候才能跟柳九九隔著千里“對話”,且有時間限制。一旦柳九九那邊排骨涼透,他們二人之間的聯絡便會斷掉。如此,周凌恆再也不管皇宮御廚手藝如何,糖醋排骨做的好不好吃,每一頓必少不了糖醋排骨這道菜。但之後幾日,他都沒能再聽見柳九九的聲音。周凌恆每日被國事天下事擾得頭疼,食之無味,寢之無眠。等到 臥虎藏龍九歌館炊煙渺渺,廚房內的柳九九心情大好,哼著小曲兒翻炒著鍋中翠綠的青菜。糖醋香和煸炒素菜的清香從窗戶縫隙裡飄出去,饞得土豆糯米垂涎三尺。乾極殿內的周凌恆坐在楠木雕花椅上,手撐著額頭,心情低落。作為九五之尊,感知竟被一個女人給牽制?當真讓他鬱悶不已。周凌恆說想要靜一靜,柳九九當真閉了嘴不再說話。她哼小曲兒的聲音很小,但在周凌恆耳中她的聲音非但不小,還十分刺耳。他有點抑鬱,揉了揉太陽穴想張口叫柳九九閉嘴,可他這會兒鬱悶地連話都說不出了。排骨不涼,兩人聯絡不斷,周凌恆這會巴不得他跟柳九九的聯絡趕緊斷,巴不得柳九九以後都別再做排骨……萬一下次心靈相通時,柳九九拿刀抹了自己脖頸,那他……豈不是也要跟著她一起疼?柳九九聽著周凌恆唉聲嘆氣,努嘴表示好無奈。這個男人真是矯情,這麼擔心做什麼?不就是能在心裡想通時感覺到她的疼痛嗎?這有什麼?她又不會在做排骨的時候拿菜刀抹自己脖子……柳九九這邊青菜剛裝盤,那邊蒸籠裡的粉蒸五花肉便好了。柳九九開啟竹蒸籠,一股熱氣氤氳而開,粉蒸肉的香味兒斥進她的鼻腔,這種菜香讓作為廚子的她相當滿足。蒸籠最下一層,是一隻紫砂燉盅,裡邊是野菌肘子;野菌肘子經過幾個時辰燉煮,皮肉已經軟爛,濃郁的鮮湯香味四溢,鮮美的。她將三菜一湯放入托盤,撩起袖子蹲下身將灶內沒有燒完的柴火取出來,戳進灶灰裡將火頭熄滅,起身端起托盤,眼睛直勾勾看著門對周凌恆說:“排骨大哥你先靜一靜,我去給客人送菜。”周凌恆沒有應答,他只想靜靜。柳九九開啟廚房門一出來,便看見糯米土豆在院子裡打太極。她覷了一眼古怪的二人,問道:“你們在這裡做什麼?”糯米用胳膊肘子撞了一下土豆的腰,土豆忙支支吾吾道:“那個……我們就是來看看您菜做好了沒。”柳九九將將手中的菜小心翼翼舉了舉,“喏,這裡。”她端著菜出去時,黑衣客人等得顯然有些不耐煩。黑衣人望著柳九九濃眉一蹙,上下打量她;柳九九被他看得臉紅髮燙,她將菜放在桌上,一一報了菜名兒。黑衣人抬頭問她:“你便是九歌館老闆娘——柳九九?”柳九九抱著托盤望著客人,抿著嘴不知應該如何回答。她若說是,會不會把這客人嚇走?畢竟那老道說她是一口氣能將人吹走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