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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律師發給凌言的時候也給蘇閒發了同樣一條,凌言小人之心地想,估計是祁思明發訊息看他不理他,所以現在搬動吳律師來說項了。
凌言按滅香菸,強顏歡笑,只能和蘇閒下樓走一趟。
說來吳復生這位律師,最開始凌言讓祁思明幫忙接觸的時候,祁思明簡直就像個第一天上學的小孩一樣百般抗拒。凌言感覺祁思明有時候就像個小朋友,他討厭條條框框,討厭循規蹈矩,所以他也不喜歡律師這種整日與法條為伍、舞文弄法的職業,尤其不喜歡官僚又瑣碎的首都律師。
而四十多歲的吳律師,每天不苟言笑地推著他那副厚重的眼鏡,三分學究氣加磅,更給人這種死板嚴肅的感覺。
雖是名律,但是這世上盛名之下其實難副的情況多了去了,祁思明對名譽這種事其實並不放在心上,後來慢慢接觸,祁思明發現吳律師其人雖然在最高法打過十幾場官司,但他的負責的案子竟然沒有一例關於性侵性騷擾問題的!並且他本人以前對性騷擾案件也沒有太深的研究!半路出家的他,甚至有一次對祁思明說,他在知道受害者要承擔細密的舉證責任,感覺十分震驚。
那時候祁思明感覺凌言這律師選得簡直莫名其妙。
尤其在他發現這個律師不提訴訟策略,不預測訴訟前景,只是每天不斷地做備忘錄,做案件背景分析,不斷地釐清細節和詳細的法律援引,定時定晌要邀請委託人一起討論案情時,他簡直煩躁到極點,恨不得每日燒一本清心經。
他把吳復生看成那種汲汲於名的律師,以為他是為了攀附凌言才來在phia這案子上來賣好,所以也忍了,想著黑貓白貓,能抓耗子就可以,管他法不阿貴還是深文周納,能贏就行。
可是昨天吳律師一推眼鏡,說他不為說謊者辯護,案件若是另有隱情,那請凌言另請高明。
那麼語氣平平無奇地一表態,祁思明立時就知道是自己想差了。
所以祁思明變臉比書快,一夜間對吳律師刮目相看,嗤之以鼻變成百般好奇。
加上有心討好凌言補救補救,所以早上跟何小姐說完話就耐著性子,來仔細吳律師做出的一大摞的背景資訊,查檢證據細節。不得不說,認真不見得是死板,卷帙浩繁也有可能是一絲不苟的孜孜以求。
就是那麼巧,祁思明這個野路子正好抓住一個一個存疑的細節,跟吳律師推敲一番後發現了疑點,然後他整個人頓時大喜過望,趕忙讓吳律師去給凌言發資訊讓他過來開會。
吳律師哪裡有祁思明的戀愛腦,絲毫沒覺出哪裡不對,麻利又歡快地就給所有人發了資訊。
而等到人都到齊,祁思明翻出案件分析,跟個要求偶的公孔雀一樣,像模像樣地清了清嗓子,然後瞥了一眼凌言,指著裡面的一條細節道,“目前我們的案件背景梳理中,認定陳安是臨時起意,我剛才想了想,覺得不見得。 ”
其他人來都是正經過來聽案子的,沒有祁思明那麼多戲。
蘇閒一頭霧水地接過備忘錄,不解道,“這有什麼問題嗎?”
祁思明攤手,“當然有問題,這問題就在於大家對“性侵”這個行為有誤解。”
除了吳律師,幾個人都露出疑惑的表情。
祁思明繼續道,“人們本能地認為男性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性侵’是他們的一時衝動,所以‘所有男性都是潛在性侵犯’,我剛才看了一下,網路上流通率最高的說法也是男人性侵是因為‘精蟲上腦’、‘性勃起’等等——反正這個說法我是不認的,科學也證明男性的慾望並非不可遏制——所以性侵這個行為,更多的不在於‘性’,而在於‘侵’,在於‘暴力脅迫’——因為沒有一個想著‘性’的人,會想著‘暴力脅迫’。”
“我不太同意。”
同樣是私生活開放、性經歷豐富,何小姐截口道,“每個男人在性方面都想做個暴君,性和暴力本來就不可分割。”
雖然習慣了何小姐的奔放大膽,但是凌言還沒聽過能這麼篡改尼采名言的。
他艱難地扶額,感覺簡直有辱斯文。
但是祁思明明顯心態超穩,也不因為自己被打斷而生氣,笑著問她這是哪來的理論?
“就是s愛好者也有安全詞喊停,s甚至很多時候更像是個服務者——s伴侶彼此平等,就算有暴君心態,誰還能真的做個暴君不成?”
見何小姐不說話了,祁思明笑笑繼續道,“我承認phia是個挺漂亮的小姑娘,很容易讓人心生喜歡,但是暴力脅迫不同,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