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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早年的精神問題,他做不到自如的調動情緒,尤其是調動起來了,還沒有辦法快速平息,所以每次他講完話,他的神經都又疲乏又激動,根本就沒法入睡。
他脫下西服,喝了一口酒,看著uia上的回覆給祁思明去了一個電。
他很累了。
他要聽聽他的聲音。
走進浴室間,凌言擦掉脖子上粉底液,又一本正經的解開幾粒釦子。
未接通的通訊裡,他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掠過很多事,他知道祁思明今天見了岐紅杉和幾個公司的合夥人,不管他之前什麼身份,從昨天陪他拉票開始,祁思明就算是入了局,可能這一天裡,他就經歷了被遊說、被策反、被毀謗甚至是被恐嚇,首都那個貪婪、熱情、野心相互交織的名利場,什麼妖魔鬼怪都有,他接通後也很可能收到的一句“後悔了,分開吧。”
就像十年前。
凌言的手開始抖。
好在下一秒,祁思明接通了。
凌言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壓下紊亂的呼吸,穩穩道,“要影片嗎?”
對方笑了一下,“那等我調成自動駕駛。”
凌言一聽他在開車,立馬改口了,“別,別換,那就這樣說吧。”
其實兩個人隔著十年的斷層,也沒什麼正事好說,只是情侶夜話,這在凌言看來是個很有儀式感的事情,當兩個人把今天做了什麼,吃了什麼,見了什麼人挨個擼了一遍之後,凌言就有點詞窮了,他想了一下,乾巴巴的問了個想了一天的問題。
“岐紅杉見你的時候,是不是說我的壞話了?”
祁思明對他這個問題也不意外,笑了,“是啊,說了好多,說你惡意運作選票,濫用職權,野心勃勃……聽得我都嚇到了,我家阿言原來這麼無惡不作啊。”
凌言身子不自覺的繃緊了,他看著鏡子裡那張過於傲慢冷豔的面孔,忽然沒來由的痛恨起來。
他說,“對啊,我就是這樣的人,那你怕嗎?”
一個是從小到大的至交好友,一個是情義未深的戀人,若念舊情,他不敢去跟岐檀二人比在祁思明心中的分量。他十年流離,到如今,仍是不敢換他一絲憐惜。
祁思明絲毫沒察覺到凌言的異樣,懶洋洋的,“怕呀,當然怕了。”
雖然是玩笑的語氣,但也足夠讓凌言驚悸,他沒有說話,只能著對方把下一句補完,“所以阿言,我已經聽了那麼多別人的話,你打不打算親自跟我這個男朋友說說這幾年,免得我以後聽到別的訊息再害怕?”
凌言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鏡子裡的他終於露出一點笑的模樣,“想聽什麼?”
“什麼都想聽。”他心疼他,心疼他這十年心路起落,艱辛顛沛。
“什麼都可以說?”
“當然,什麼都可以說。你有什麼都可以跟我說。”
凌言想了一下,“那如果我讓你離開首都回美投去呢?”
祁思明愣了一下,但是他調整的很快,笑問,“什麼意思?趕我走嗎?”
“對。”凌言語氣堅定不移,“我不想你在首都。”
“為什麼?”
“我不喜歡你攪進來,不喜歡你做政商的掮客。”
凌言的語氣太嚴肅了,祁思明帶不動他的節奏,“我以為這類人都有會有個好聽的稱呼,智囊團?或者遊說者?”
“實質都一樣,f街上的公司都在做挑撥離間的生意——我不喜歡你進到我這個圈子裡……”
他一點不想讓他體會他的生活。
因為利益糾葛,所有人都換了面孔。朋友眨眼間變成了滿口謊言的政客,愛人轉瞬間變為行徑卑劣的小人——這太殘酷了,一想到祁思明要經歷這些,他就心驚肉跳。
凌言垂著頭,盥洗池的白色金屬泛著冰冷的光澤,“這世界上明明有比跟政客打交道更好的事情,也有比掮客更好的職業——你當投資人我就很喜歡,拋開金錢和名譽不談,單純的就可以對社會有很大的正向作用,可以有幸福感和滿足感——我和uia管委會註定不能相容,這代表你要做很大的犧牲,我不敢強求你,也一點不想為難你,但你身在其中,就難免要做割捨。”
“你是怕我離開你嗎?”祁思明感覺一股柔情被封在了心口裡,他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笑著低聲哄他,“說什麼你們我們,我和你難道還劃不進一塊嗎?”
“但是我一直好奇,你為什麼對管委會有這麼大的意見?你外祖是uia的創始人,你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