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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被漸漸磨得沒了脾氣。
一日,皇帝突然問他:“愛卿認為寧王如何?”
柳翰林與寧王仍然私交不淺,就前幾日寧王還在為他而義憤填膺,狗皇帝自己不要名聲何必拉他下水!著實令人哭笑不得。
他略作沉思,答道:“寧王為人率直,至情至性,但粗放過度……”
“朕想問的是,”皇帝笑眯眯打斷他,“寧王可當大事?”
柳翰林立刻閉口,驚出一身冷汗。
伴君如伴虎,天子的疑心病一個應對不好,便是殺身之禍。
皇帝見他模樣便好笑,耍過壞了,又補充道:“塞北之地近年來愈發有起事之勢,朕需派一皇室之人前去坐鎮,一時又擇不好人選。”
柳翰林這才略放下心,微微頷首,答道:“寧王胸有謀略,但資歷尚淺,仍需打磨。目前的寧王易被感情左右,急火上頭便顧不得眼前,若要重用寧王,臣以為皇上需予他一名輔臣,在緊要時刻為寧王提點。”
皇帝滿意地點了頭,今日提前放他離開,待御書房內只自己一人時,又命宮人呈上酒來。
曾經與皇兄一塊兒飲酒時,皇兄就笑他酒量不佳,並自誇千杯不醉。那時他年紀尚淺,嘴上說著不在意,其實心中略有不服。
如今酒量見長,直直喝上兩罈子酒也不見得會醉,他反倒羨慕起曾經那天真的自己。
有共飲之人,無煩憂之事。
皇帝放浪形骸,早無天子儀態可言,喝完後便將酒罈擲在一旁,心情舒暢一般頭顱後仰兩手下垂,片刻後大笑起來。他不知在笑些什麼,隨侍的宮人已見慣他這模樣,也不敢前來打擾。
笑到最後,他打了個酒嗝,於是便停了下來。微醺半醉之時他略有痴態,還埋怨自己打嗝過於丟人,捂住了嘴坐在椅上,呼吸沉沉。
也不需要太久了。
這幾年來他拼盡全力,整治朝廷穩固民心。天下已大體安穩,朝臣們也小心謹慎,不敢有異心。
宰相年老力不從心,已敵他不過,只需再忍上兩年,他便能將自己的外戚家族徹底扳倒。而皇太后自去年開始便出了家,成日吃齋唸佛,不問世事,似乎也預料到家族命運。
寧王對他有恨,接下來只待寧王造勢。他尋個機會,為當年的廢太子正名,便可放手將一切都送予寧王。他連輔佐之臣都為寧王練好了,柳翰林是可造之材,將來登位做新宰相,必然會是一個清正廉潔的好宰相。
不會與他祖父一般,狼子野心,欺君犯上。
等他了結一切後,想必也有了資格,能見皇兄一面。他自認已盡力而為了,不知待到那時,皇兄可會稱讚他一句做得好?
近年來鎮北將軍微顯反心,皇帝遣寧王往塞北,本只欲將其作為震懾,未料寧王遠離了京城便如蛟龍入海,竟一舉追查出鎮北將軍與外敵私通。寧王帶了三萬士兵,鎮北將軍見勢不妙,攜親信逃亡,疆外匈奴早已覬覦中原,正在向國內偷渡士兵,一朝被戳破,索性起兵進犯。
皇帝當即頒下聖旨,再授寧王七萬大軍,命寧王鎮守塞北,降服外敵。
寧王被禁錮在京中數年,終於得以施展自身謀略,自然全力而為。此仗一打便是兩年,寧王愈戰愈勇,到了戰事末尾,寧王出奇兵,夜入敵營大敗敵軍,取敵方大將頭顱懸掛於塞北城牆頂,終結了此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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