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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夏燕青面上的笑意便略微帶了些促狹,“他不是最喜歡猜度人心麼,由得他猜去便是。”頓了頓又道,“這隻老狐狸,還怕他猜不到嗎。”
實在掌不住,曲清妍掩唇笑道:“他若是猜不到,待知道你私訪上山可又是一場風波,你以為他便真的全無顧忌?師兄,你如今可是相府門前首席客卿呢。”
“你這個小姑娘,這才嫁給他幾天就一味幫著外人說話呢?”手中本合起的摺扇一揮便帶了幾分力道敲在曲清妍光潔的額頭上,“師父果真是高瞻遠矚,這才在臨行前將你託付給我,否則,你定是要反了天去了。”
“哎呦!”假意抬手揉了揉額上,曲清妍頗有些感慨的笑,“一轉眼,我都都是做了孃的人了,哪裡還能是小姑娘呢。”
夏燕青自五六歲時起便被曲然養在膝下,多年以來視若親生。他親眼看著曲清妍出世,多少年來對這個不似親生卻勝似親生的小妹寵到沒邊兒。幼時的曲清妍年少頑皮,對著枯燥無味的課業總是想方設法的偷懶,夏燕青便多替她做了,若是偶爾一兩次不巧被曲然抓了現行舉起戒尺要打時,他也多半會替小妹扛下來。就這樣,一晃數十年的兄妹,一朝便被暄景郅拱了自己視若珍寶的小妹,每每一想及此處,夏燕青就覺得渾身都憋屈的要命。
思及心中所想,夏燕青猶豫片刻,到底是道出了口:“曲妹,你可曾為孩子卜過卦象?中元鬼夜的生辰,這命數恐怕”
不等夏燕青說完,曲清妍搖了搖頭道:“命格模糊,我起過多次,卻推算不出,”似是想起來什麼,重又笑道,“倒是這女兒的命,無論我怎麼推,卻都是與你近的很呢。我這為孃的,都要喝出酸了。”
探手自袖中取出一對龍鳳玉玦:“此物,便作為我給外甥的禮物罷,兄妹一人執一塊,佩戴在身,權做貼身之物了。”上好的羊脂玉,精細的雕工幾乎是渾然天成,墨綠色的緞帶自玉玦上方的細孔中穿出,兩塊玉拼合在一起便是一塊完整的玉佩。放在曲清妍手中,只第一眼她便知道此物定然價值不菲。
曲清妍在不言語,只望,他們兄妹二人能夠一世順遂,如這玉璧一般,永不嘗那悲歡離合之苦。
蜀道詭變血雨驚
盛唐李青蓮曾有云: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年逾知天命年歲的司馬淵身著鎧甲戰袍,足蹬一匹烏雲踏雪身姿矯健。走在兩岸山谷之中的夾道上,白色披風隨著山谷之中的吹過的風向後揚起,雙手緊緊拉住韁繩,後背挺拔如兩旁青山般聳立如斯,略有些渾濁的雙目卻絲毫不顯昏聵,凌厲剛毅的眼風緊緊盯著前方馬蹄下踏過的路。許是數十年的風霜蒼然,又許是多年駐守邊關練就的凌然,司馬淵身上沒有絲毫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淡泊祥和。驅馬行在一列隊伍的正前方,身後是一列騎馬隨行的兵士,一行人的數量委實算不得少,但卻是鴉雀無聲。雙側山谷聳立,好似與世隔絕的夾道中只有馬蹄觸地的聲響,蜀地多瘴氣,是以各類飛禽走獸皆往避之,偶爾幾隻胡雁飛過,發出幾聲頗為淒厲的哀鳴,在如此肅穆的氣氛中,平添幾分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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