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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覺得自己有何處做錯,保全北煜,一是不忍自己心中殘存的兄弟之情,二是他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
如果連一個失勢的北煜都看不住,他這個國君也未免做的太過無能!不過,少年人的自信總是沒得來由,他忘了,半年前,若非是蕭九卿在咸陽宮前血洗幾十條人命,他焉能將這帝位坐的如此安穩?
若說一開始還有噬心的愧疚,那麼如今便只剩了濃重的委屈。更何況,他不覺得自己有錯,自然是怎麼跪都跪的滿腔怨氣。常言有道: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坐了一年的天子,北豫身上,怎麼也有了帝王的貴氣。
他今日來此,完全是作為暄景郅親手培育長大的學生,覺得自己有愧於老師,至於錯,如果說兄弟情深也算錯,那麼世間就沒有幾個做對之人了。
正難熬沉思間,緊閉的房門被霍然開啟,暄景郅站在門邊面無表情的將北豫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番,開口道:
“跪在這做什麼?”
抬首看著暄景郅倚在門上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不知怎的,梗在喉中的話還未說出口,還未開腔眼中的酸澀就再也控制不住。先是眼淚不受控制的往外流,後來便是悲從中來的抽噎,直到最後,北豫縮在地上甚至是嗚咽出了聲。
心結終解(一)
寒風中,沒有一句話,不過堪堪二十歲的年紀,跪在冰涼的地面上抱著雙臂哭的像個孩子。這樣的場景,暄景郅竟是猛然便像回到了從前,那個時候,不知出於什麼,他潛行隱在暗處看著他被濟賢觀中的一眾道士罰跪在殿前的庭院中,開始時的倔強直到所有人散去,便是這個樣子,彼時才九歲的他,真的,很
從那時起,他便再濟賢觀旁的一處草屋住下,時時看著少年,也是從那時起,他開始在天子山上建造別苑。北豫身上的傲骨令他堅定了心中的那個信念,可是,那條路,終究是千磨萬險,這些日子的磨礪,總是應該。
那日,少年因著多日的勞作衣不蔽體一朝病倒,被扔在柴房中任由命去,他潛行入內用幾根銀針半碗米湯救回了少年的一條性命,看著躺在地上中傷痕累累骨瘦如柴的人,他幾乎便動了將少年帶走的心思,但,終究也只能按捺下去。
人,只有在最絕望之時才能激起潛藏的鬥志,終究還不是時候。
直至那天,少年終於在受過一頓羞辱捱過一巴掌之後微笑著離開,此一番周身便都透著股死一般的絕望,他緊隨其後跟上,終究在崖峭壁之上救下他
因果迴圈,便是自那日種下。
回憶散去,暄景郅看著北豫,也不出言安慰,只回身往房中走,扔下兩個不鹹不淡的語調:“進來。”
屋內早有備好的熱湯茶水,看著北豫扶著地緩緩的伸直一條腿,卻終沒有支撐住,又倒在地上緩了許久才能堪堪站起,暄景郅平靜的眸子中終於閃過了一絲情緒,卻也是一瞬即逝。待北豫走進,又將門關好,抬手示意北豫盤膝在榻上坐好,右手掌心運起真力,緩緩搭上北豫的左肩。
房中地龍的溫暖一點一點緩著凍僵的肌膚,感受到來自左肩一股溫暖緩和的真氣灌入,北豫逐漸便恢復了知覺,運功調息片刻,嘴唇也由紫僵慢慢轉回了紅潤。睜眼時,是暄景郅伸手遞過的一盞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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