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找到“神醫”(第1/2 頁)
太湖水師都指揮使衙門的後院,馬繼業正在對著兩名文士打扮的幕僚大發雷霆。
“冊那娘,是誰幹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連官船也敢敲詐勒索了?”
其中一人躬身道:“都使先不忙動氣,可先派人問問再說。”
馬繼業冷哼一聲,算是答應了。他在茶几上重重一拍,震得茶杯蓋彈了起來,叮了當啷地掉在地磚上,碎了。
幕僚眼觀鼻,鼻觀心,並未瞧上一眼。
馬繼業一人自顧自罵道:“幸虧沒出什麼大事,萬一傷著了六郎,老子怕不是要被調去明州煮鹽。”
“都使,學生淺見,那個人那邊,得立刻斷了聯絡。”幕僚進言道。
馬繼業點了點頭,又問幕僚:“張侍郎到蘇州了沒?”說的正是張濟廣。
“已到了三日,這幾日都在城中。”
馬繼業道:“你派人盯緊了,該斷的就斷了,不要查到老子頭上來。”
幕僚唯唯稱是。
……
錢弘佐睡到了巳時才起,一出門發現程仲諒等將士都在等他們。
錢弘佐學武人抱拳道:“抱歉抱歉,讓諸位將士久等了。”
程仲諒訝異了一下,又笑道:“這裡離蘇州城胥門不過一個時辰水路,誤不了事。”心中不免對錢弘佐頗有好感,皇親貴胄,讓人等他、伺候他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像錢弘佐這樣體恤下人的貴人很少見。
於是又開始趕路,這時多了兩輛牛車、一隊士兵,一問是馬繼業派人來護送的。錢弘佐坐上牛車去碼頭,終於不用走路了。
離開了西洞庭山島,很快船隻駛入了胥江口,這便算是正式到了蘇州的地界。胥江是當年伍子胥派人開挖的運河,距今已快一千年了,比起隋朝開挖的大運河歷史要早得多,四人不由暗暗讚歎。不過胥江歷經千年,已看不出人工開挖的痕跡,與尋常江南的河道並無太大區別。
船隻不多時到了蘇州胥門外,從地名便可以看出,此地與伍子胥頗有淵源。
胥門正對胥江,進了胥門就是蘇州城富人云集的南城。從胥門出發可直通太湖,或走大運河,是水陸通達之處,堪稱古代版的水陸樞紐。
胥門外到處都是商鋪與貨棧,南北貨物雲集,繁華程度比之杭州城也不遑多讓。
下了船,有中吳節度使府的文士在城門樓迎接錢弘佐一行。
錢弘佐與程仲諒告別,又遣護衛回杭州,讓他轉告何立善給錢元瓘和母親許氏報個平安。
進了胥門,那文士又請他們上小船。蘇州城水網密佈,倒確實是坐船更快。
錢弘佐面露難色,因為坐了兩天的船了,即便是在江南土生土長,也是有點受不了。
“是下官唐突了。”那文士察覺到不對,又忙命人拉來一輛馬車。
文士名叫盧永,是中吳節度使府的推官,實際並不任職,只是充當幕僚,平時也教授節度使府的子侄學業,因此被派來迎接錢弘佐一行最是合適。
蘇州城與杭州有頗多相似之處,不過蘇州城多河流,杭州城多見山。
馬車七拐八拐,到了節度使的家宅門口。中吳節度使是錢元瓘的兄長錢元璙,錢元璙其子錢文奉大開中門迎接。
錢文奉雖已年過而立,但與錢弘佐平輩,因此兩人相互作揖行禮。
錢文奉身材頎長,膚色微黑但容貌俊朗,雙目炯炯有神,待人接物熱情,第一次見面就贏得了錢弘佐的好感。
錢文奉對錢弘佐笑道:“六郎我們見過的。”見錢弘佐露出疑惑的表情,錢文奉又解釋道:“那年我父親帶我去西府(即杭州)面見先王(錢鏐),你那時還尚被奶孃抱著。”
錢弘佐頓時恍然大悟,也笑道:“那便算是見過了。”
錢文奉引著錢弘佐一路往內宅走,見他有些疑惑,解釋道:“我等都是自家兄弟,也不用虛情假意了,徑直入後宅,我在一房山為大家接風。昨日有幾位本家兄弟也到了,都在呢。”
錢弘佐突然想起一事,忙問道:“在杭州時,父親便要我問伯父好,之前聽說伯父染病,不知道可已痊癒?”
錢文奉黯然道:“家父至今臥床不起,不能視事。這時還在睡著,不便引見。改日他醒了,再做計較。”
錢弘佐便作罷,便到一房山吃飯,畢竟是真餓了。
錢元璙的府邸極大,有個專門的名字叫金谷園,錢文奉一度叫來幾座竹輦要抬著他走,只是錢弘佐想順帶遊覽一下這座大宅,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