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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子寫得倒是甚有文采,這文風倒似乎有些眼熟……淳于嘉翻看一回,狀上寫的是益州太守夏國鏞侵吞府庫、私販鹽鐵,這婦人的丈夫是雒縣縣尉,因欲舉發夏氏之罪而被害,一家人也遭迫害,這女子僅以身免,逃往京師告狀。私販鹽鐵可是殺人的罪過,淳于嘉將狀子一收,正要帶那女子去大理寺,忽然想到一事‐‐益州太守夏國鏞是宗室!雖然與宣帝已出了五服,也沒有爵位,但這個姓氏在那兒擺著,此事便不大好辦。難怪這婦人無奈之下,竟來攔轎喊冤了。他動作微微一滯,神色也有些不好看。那婦人查顏觀色,便知他也不敢對抗那位夏太守,便心灰意冷地哭訴道:&ldo;天地不仁,竟使那等無良之人居於高位,我楊氏一門被害無妨,蜀地億萬百姓都要永受夏氏之禍了。&rdo;這一哭把淳于嘉的思路幾乎打亂,他連忙叫道:&ldo;莫再哭了,我帶你去大理寺,那兒才是審案的地方,有我領著,你也不怕不得其門而入了。&rdo;一路上淳于嘉便在轎中回憶夏國鏞的形象經歷。他原是吏部侍郎,似一郡之守這樣的職位,自然在他腦中掛過號,少了那婦人打擾,他回憶得就更順暢了些。此時靜下心來盤算過夏國鏞的經歷,他才想起一件大事‐‐鹽還差著,那些鐵是販到哪去的?川中所產鐵礦質量不低差,正可做兵甲。此事若是真的,那夏國鏞是打算私造兵甲,還是將鐵販到外國了?無論百越還是吐蕃,都是宣帝立意要攻下之地,他竟敢資敵麼?把人帶到大理寺後,他腳步不停地就進了宮,直闖到文德殿求見。好在這兩天宣帝嫌身體困頓,不肯早回後宮,正在側殿中看著摺子,外頭侍衛太監又都認得他,連攔也不攔,帶著他進到殿中通報:&ldo;陛下,淳于大人求見。&rdo; 宣帝隨手扔下奏摺,也不起身,只向他擺了擺手:&ldo;幼道不必多禮,今日怎麼來求見朕了,可也是為了朕納妃之事?&rdo;淳于嘉正要說話,被這訊息一頭砸過來,反倒愣住了,半晌才回過神來,狠掐了自己一把,掩飾住面上喜色,磕磕絆絆地說道:&ldo;陛下當真要納妃了?此事也的確勢在必行,如今宮中只有一位朱氏皇后,哪兒能處處照顧得周全,總要有幾個人分擔宮務才好。&rdo;他左右看了看,見王總管已領著內侍主動撤了下去,便直走到龍椅前,雙手撐著扶手,居高臨下地看著宣帝,臉龐一點點向下落。宣帝明白他的意思,卻實在無意再行此事,微微抬手擋住了即將落下的雙唇。淳于嘉在他手背上輕舔了一口,右手順著扶手滑下,摸上了宣帝膝眼,指尖輕輕打著圈摩挲。宣帝仍是毫無反應,有些疲倦地收回手按著太陽穴:&ldo;今天下午陸琦才來勸朕納妃,你也跟著來勸。當真怪哉,當初朕要選妃立後時人人都不準,如今朕已有了皇后與皇太孫,用不著立妃了,倒都來勸朕。朕也不必和你藏著揶著,說句實話,現在朕已是不想女子了,你替朕將人都勸退了吧。&rdo;淳于嘉心下竊喜,手上再接再勵挑逗著宣帝,低聲問道:&ldo;陸大人是勸陛下立誰為妃?我聽鳳學士說,陸大人的意思並非勸陛下納什麼女子入宮。&rdo;宣帝訝異道:&ldo;不是勸朕納女子入宮,難道還是納男子?朕立個皇后都難如登天,怎地他們又想開了肯讓朕納男子入宮?&rdo;只說了這麼幾句話的工夫,淳于嘉的手便已從宣帝膝頭摸到了大腿內側,連臉也貼到了宣帝臉側:&ldo;陛下不知麼?臣也是才聽周岍說了,便入宮來告訴陛下‐‐據說就是何大人與陸大人首倡,要勸陛下從朝中挑選合意之人入宮侍奉。故而臣進宮來求陛下顧念舊情。豈不聞&lso;衣不如新,人不如故&rso;,嘉已侍君多年,陛下若要順眾臣之意納妃,臣願自薦枕蓆……&rdo;說著說著,他就已含住了宣帝的耳廓,舌尖順著微涼的肌膚滑動。而下頭那隻手也探到宣帝腿間,隔著布料勾劃臥在其中之物的形狀。他的指頭十分靈活,隔著布料也能精準地碰到最需要人撫慰之處。無奈宣帝身體倦怠,雖也覺著舒服,卻不敢讓他做下去。他側過頭避開那溼熱的唇舌,握住正在挨挨蹭蹭的手,低低喘息了一陣才答道:&ldo;朕倒沒聽陸琦說過。今天他進來說朕後宮僅有一後不像樣子,又講了一通樊姬為楚莊王舉薦后妃的故事,朕沒耐性聽下去,便遣他回去了。原來他是委婉諷諫,說皇后不賢麼?強納臣子入宮是亂政之始,又不是什麼好事,阿……皇后自然不肯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