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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自己一樣,他永遠也不會缺情人,那麼,這樣的兩個人,如此反覆糾葛,沒有承諾沒有結局,是否能一輩子相安無事?如果中東組和北美組那些老頑固發現他們的關係怎麼辦?會不會影響到「焰」的絕對權威。他們還有多少時間能夠這樣纏磨下去?一世太長,費因斯的家族不會不要求他娶妻生子……媽的!說不定他早已妻妾成群,只是他從來都不知情。到真相揭露的時候,他到底能否順利避走他鄉,躲掉豪門的眼線重新開始?當然不能!他的血液都浸著攻擊細胞,他逃不開命運,也逃不開那人的追擊。只是不想以衝突告終,不想與他如此狼狽收場。現在費因斯回到歐洲去了,他不便過問對方的行蹤,那人也不會透露太多,他們還是和平地維持著現狀,各自前行,可問題就出在三天前的那個晚上。他們做得太過火,以至於費因斯延誤了第二日清晨當地政府為他安排的小型專用客機,這還是從來沒有過的烏龍。那天陳僅故意裝睡,以掩飾這一夜的窘迫,待費因斯離開後,他才坐起來,然後發現了枕邊一枚樸素的白金戒指,陳僅過很久才將它拾起來,指環內側刻著費因斯的字母縮寫,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當時的陳僅如遭電擊,渾身的毛都立起來,汗從額上滴下來,也顧不得下身的痠痛,圍了一條浴巾就推門衝出房間。保鏢當時看到老大的表情均受到感染:「陳哥,怎麼了?發生什麼事!」陳僅漲紅著臉,一路沉默地吖到花園游泳池旁邊,撲通一聲栽入池中。水很涼,卻無法撲滅身上的火。他們沒有來得及說一聲再見,但體內的溫度尚未完全撤離,陳僅從那一天起鬱鬱寡歡神情蕭索,並陷入深刻的自我厭惡中,他居然發現自己像個女人似地想念那個剛走了不到二十四小時的男人,當晚他就不明所以有了本年度的第一次自慰……事後,我們英明神武的陳老大不堪忍受精神折磨,神經受到極度刺激,並很快陷入暴走狀態。從此他有了呆坐半日的離奇反應,這是既前一天的曝曬事件之後又一椿慘案。陳僅手捧華人日報上的一則廣告,臉上苦大仇深的樣子,著實使兄弟們困惑了一把。他似憋足了一股氣,又不知為何不釋放了來。為了不壓抑到內出血,傍晚時分,他堅持不帶保鏢,一人駛了出去。一個半小時後,跑車在上西區唐人街的一家小型診所外停下,他沒有立即下車,而是原地坐了半刻鐘。直到樓道里有位歐巴桑出來拍車窗:&ot;有沒有搞錯,這裡禁止泊車!現在的年輕人喲,沒公德心噢。」陳僅二話沒說,就推開車門下來,歐巴桑眼見駕駛室衝出一名英俊高大殺氣騰騰的男子,不禁後退一步畫清界線。誰知對方正眼都不瞧她上眼,徑直步上樓梯,走廊口赫然掛著「明好心理諮詢」的招牌。診所只有三間屋,但環境整齊清潔,門內沒有穿正式白褂的醫生,只有幾名俐落幹練的女子,她們全都淡妝,穿清一色的淺灰職業裝。「請問有預約嗎?」想了想才憋扭地答:「我找江明好。」「江小姐現在沒有時間,如果您沒有預約,我可以幫您預訂明天下午四點到六點的時間段。」「我今天就要見她。」「我們的時間不是機動的,先來後到……」「我出五倍,ok?」陳僅不耐煩地打斷她。那女人眼睛一亮,不動聲色的說:「十五分鐘後,我們為您安排。」真是現實啊,這樣講效率是餓不死了,如果他的問題也可以用錢解決,那將會省事得多,可這世道總有你解決不了的難題,所以才有了醫生、律師、教師和政客,好隨時對你指手畫腳。江明好看起來不超過三十歲,知性面孔高挑身段,看見這位焦躁的新客,有些意外,她遇過各式各樣的問題人物,卻遠不及眼前這位精彩,那一身鮮亮的紅色襯衣和無可挑剔的俊美容貌,幾乎能讓異性過目不忘。泡上工夫茶,江明好平靜發問:「從這一刻起,我會成為你最隱密的朋友。」「好比情婦?」「不,在情婦面前,很多話你不能直說,但在我這裡可以。」哈,這小妞精明狡猾,涵養工夫一流,其實剛進門見到她時,陳僅很有些後悔,因為自己已經夠倒黴,不想窩囊到要聽一個涉世不深的小姑娘開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