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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表明一冷一熱一溫一火,卻說不出的曖昧。就在宇衡靠近鳴州作接吻狀時,蓋伊按快門的手都震了一下。倒是鳴州首先反應過來,頓時羞紅了臉,畢竟在外人面前表演親熱,實在與他的作風南轅北轍。「夠了!」鳴州先叫了停,「也差不多了,今天到此為止。」宇衡抗議:「剛進入狀態哎。」「合影,不是通常只拍一張的麼?幹嘛搞得像拍雜誌封面。」鳴州板起面孔,扣起襯衣釦子,再繫好一時疏忽被解開一半的皮帶。蓋伊看他們沒有拍下去的打算,於是退出去給隔壁送去一塊幕布。鳴州轉身去撿方才被宇衡強行脫掉的外套時,發現宇衡的上衣旁邊放著他的皮夾和手機,皮夾半開著,在信用卡旁邊是個人證件,鳴州也不知怎麼的,隨手就拾起來看,結果自己先嘆笑出聲。這個鍾宇衡,怎麼可以相信他隨口的鬼話!不過鳴州已經沒有精力發作了,他直接打發宇衡:「明天有事,先走了。」宇衡口吻粗暴:「多陪我一會兒不行啊!」「現在流行提前兩個月就過生日,我得替其它朋友去預約香檳蛋糕。」聽鳴州說完這句,宇衡楞了下,隨即就撇撇嘴,有被揭穿後的窘態。但心裡卻很肯定這個無傷大雅的玩笑開得值得,不用騙的,怎麼可能實現與他拍這種限制級照片的惡俗願望。「嘖,還有什麼你不知道的。」鳴州搖了搖頭,一副拿你沒辦法的樣子:「我明天要去市貿開會,幾組幻燈片要連夜做,沒時間了,先走了。」「那明天傍晚你忙完,我來接你。」看鳴州頭也不回地離開,宇衡有些為他不留戀的程度感到不爽,情急之下,直接出手拖住了他的肩膀,拉回到面前,重重吻住了他。心中猛地升起一絲彷徨,真的,同他走到這一階段,已經身不由己,面對梁鳴州,宇衡往往不能理解自己各類失常的舉止緣於何故,只知越是躲閃,那個無處不在的身影就越歷歷在目,鮮活熱烈地即刻就吞沒了他的思維和僅存的遲疑。愛上他,佔有他,維護他,全是遵循本能,和那個潛伏已久未能付諸於行動的慾望。當他吻到鳴州時,後者的體味能令他適應安寧。只要跟鳴州在一起,就能及時脫去浮躁,迴歸本真。蓋伊走進來時,兩人剛分開,但鳴州臉上的羞愧還是沒能掩藏完全,他匆匆告別。第二天晚上七點半,宇衡還守在鍾氏大樓旁邊的半島咖啡座等他,鳴州八點多才出現。「要不要吃牛排?」「吃不下,今天有些胃疼。」「你這是職業病!想吃什麼?我帶你去。」宇衡開車門坐定。「生煎包行不行?」鳴州坐進副駕駛座開了句玩笑。「你想吃就好。」說著笑眯眯地打轉方向盤,往不知名的地段開去。鳴州也沒問題要拉他去哪兒,直到車子停在一家海鮮城門口,宇衡下車。「你在這兒等我下。」二十分鐘後,宇衡才半跑著迴轉。接著,一袋熱騰騰的便當紙盒遞到鳴州手上。「吶,f市最正宗的生煎包,大師父的手藝。」「大酒店,晚上怎麼會賣這個?」「特事特辦嘍。」宇衡突然不耐煩,神秘地笑笑:「你管我怎麼買到的,吃就好了嘛!你吩咐的事,我自然會辦好。」「你真以為我這麼愛折騰?」「放心,我也不會天真到以為做這點小事就感動得了你。你又不是女生。」「知道就好,所以以後不要做這種勞民傷財吃力不討好的事。」鳴州臉上訕笑,心裡其實也有點暖起來,「生煎包,愧你夠無聊。」「行啦,你批判夠了沒!」宇衡佯裝惱了,「有點吃就閉上嘴。我們去江邊,那裡不用門票,又有免費椅子坐,不知道多浪漫多省錢,那樣可以更合你心意。」鳴州曾透露自己喜歡看江景,所以鍾宇衡便又來陪他來到舊地。只見他又熟門熟路地跑到碼頭對面的一間涼茶鋪買回來兩杯飲料。「嚐嚐,我小時候最喜歡喝的。」「什麼東西?」「酸梅湯。很久沒吃這東西了吧?是不是同我一樣還念?」鳴州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冰鎮的酸甜清新,解渴生津回味無窮,那確實是值得回味一生的滋味。江邊風有些大,掀起髮絲和衣襬,人也顯得單薄些,聽著遠處貨船的馬達聲,鳴州輕聲說:「好像又回到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