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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在工作崗位上,才能令他禁錮的邏輯重新回到頭腦中。鳴州選擇回到鍾氏,與工作人員交流一上午。等回到專屬的辦公室已經是晌午過後。他一邊吃著遲到的午餐,一邊開啟公司的貼身秘書李小姐為他送來的一隻信封,說是個加急件,要由他本人簽收。信封上沒有回郵地址,開啟信封,鳴州抽出來了一張被折迭成方塊形的紙,展開便是一張長長的經濟學考試卷,已經批閱,一百二十的總分,得分九十二,過及網格線不少,對鳴州來說這個分數差強人意,但對試卷的主人來講,卻已經是不小的進步。試卷的署名旁邊有一小段留言:近期的小小成果,希望你也能高興,作為獎勵,晚上同我吃頓飯吧,我在我喜歡的餐廳等你。日期就是今天,去是不去?去,會完蛋,不去,也會完蛋。直到事後,鳴州回憶到當天的場景,都覺得自己傻得可以。他愣頭愣腦地提前跑到餐廳坐等,然後還點了宇衡上次點的菜譜,結果得到的,確實對方大庭廣眾下的一個擁抱。本以為自己受夠了宇衡強盛的佔有慾,但事實證明,他的忍耐力遠遠高於自己的預計。他還跟宇衡坐車去了光影,只因為對方說:「今天是我生日,送我點什麼吧?」「你想要什麼?」說這句話時,他完全忘了世上有一種叫「圈套」的東西。「我約好了蓋伊。」宇衡臉上不動聲色,內裡已經換上了一副奸計得逞的笑臉。「是驚喜?」「不,我知道你討厭驚喜。」如果說一次妥協會換來墮落的結局,鳴州大概會讓自己遠離屬於鍾宇衡氣場的範圍,若身心已被波及,就再難儲存完整。蓋伊看見來人時有些驚訝,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上次看到這個男人出現,阿鐘的情緒急轉直下,眼見著他就此消沉下去。等再見這個男人時,阿鍾又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甚至是連他這個老夥計都沒有見過他這麼興奮的樣子。「看下我們的攝影棚,是不是很棒?」只可惜對方並不是內行,只稍微打量了一下便下了結論:「很專業。」而下一句:帶我來這兒想幹嘛?明明白白寫在鳴州的眼睛裡。室內亮起柔和的光,但很有強度,蓋伊的助手利落地搬來擋光板。宇衡在那兒做初步的試探:「有一天我突然發現,跟你認識這麼久,我們居然連一張合影都沒有。」「那不是很平常麼,誰會沒事跑攝影公司來拍合影?」鳴州眼皮挑了挑,像是預感接下來發生的事。「我是這裡的大股東哎,不利於資源,豈不是浪費。蓋伊!開始吧。」剛拉好白色的背景布,蓋伊打了個手勢:「好了,擺pose你在行啦,不用我教。」宇衡隨便在鏡頭前現了下,還真的很有模特的架勢,幾張之後,他對一旁看得目不轉睛的鳴州招手:「過來一起拍啊。」鳴州反應過來,退縮地輕笑:「我不行啦。」「跳舞你不肯就算了,連拍照都不肯!」宇衡威逼利誘,「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怎麼這點面子都不給。」「今天很重要麼?」蓋伊一邊擺弄鏡頭,一邊插嘴。宇衡揮了揮手:「你管拍就好。」然後強行拉鳴州過來。也許是今天的宇衡太過任性亢奮,跟個大孩子似的,卸下了平時的犀利,鳴州反而產生了防禦上的鬆懈。他的表情雖靦腆的寫滿不情願,但勉為其難的樣子,倒為雙方的表情帶來不一般的反差,也使照片效果更加生動。蓋伊作為職業攝影師,在鏡頭前找到兩張充滿立體感和表現力的臉,自然靈感迸發,賣力的按著快門。平時的宇衡很不樂意上鏡,今天心血來潮,他不抓緊機會拍,怕是沒有機會。鳴州的頭髮被宇衡揉亂,領口也被拉開,加上他不好意思抗拒模樣,越發像是刻意為之的造型。宇衡覺得他異常性感,在蓋伊麵前又不能表現太露骨,一個激動,便直接脫了上衣,光著膀子撒嬌似的單手從身後圍住鳴州的脖子,後者被迫無奈的樣子連攝影師都覺得他可憐。在宇衡軟磨硬泡之下,鳴州一會兒被領帶套住手腕,一會兒被按倒在座位上配合各種姿勢。蓋伊憑著藝術工作者的敏銳觸覺,自然有接收到來自這兩位男主角間的無形電波,那種親暱互動時的默契,是普通朋友很難有的。即使蓋伊本想要提醒宇衡,有些動作在男人間是禁忌的,但由於畫面過於唯美和諧,又礙於阿鍾大老闆的身份,他覺得閉嘴,只管抓精彩鏡頭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