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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是我告訴師傅你的行蹤,是我存心害的你,是我罪該萬死,都是我……」
他哭著扯起身上的衣物。
「禽獸不如的東西!誰披你一身的錦繡,容你狗模人樣,誰給你半世的榮華,許你賤命高格……誰叫你在人前獻盡媚態,人後奉盡操節。人儘可辱的婊子!扒了吧!扒了這身衣服,扒了這層皮,扒了血肉,扒了心臟,看還能剩下些什麼渣碎!」
他扒盡了自己的衣裳,仍覺得不過癮,再往血肉裡一層層扒。
「都還了吧!拿你的身體換來的用我的命來償還吧!」
他扯著自己的皮肉,卻也撕著煙生的心肺。
「夠了!」
煙生伸手去攔阻,虹卻推開他的手,一頭扎進那群惡鬼堆裡。
「你們儘管糟蹋,往死裡糟蹋!反正是一把賤骨頭,父兄的身子都受住了,還受不住你們的麼?」
惡鬼們狂歡,將他高高架起。那遺清生鏽的戈矛刺穿這民國戰俘的胸膛,十七年亡朝的屈怨終得以告慰。
「啊!——」
虹嘶啞的哭聲穿破他的耳膜,是慘絕的喪音,任他的狗肺狼心也難逃愧恥。
牧煙生怎麼了?怎麼了!兒時你不捨得他啼哭一聲,唱不好戲,師傅抽他,你毅然護在他身上,死活不肯放開,今日怎麼就肯讓這群厲鬼將他這般□呢?
虹哪裡會有這麼壞?這四年了,多少次他不要命地護下你,一身傷痕換得你毫髮未損,多少次他明知是毒,卻飲醇自醉,肝腸寸斷只為贖一個不實的冤名。
你錯冤他了啊!你是叫魔鬼吞了良知,任仇恨顛倒了是非,謬判了黑白麼?
煙生聽著那哭聲,身子似被鋸割的樹木,顫抖得劇烈。
良知陡然被喚醒,他拿起燭臺,瘋了似的往那些惡鬼身上一個個刺去。頓時間,屍首橫飛,血肉四濺,這人間的地府成了真的煉獄。
虹在耳邊喚他,他聽不見,只似脫了韁的野馬,一心朝著懸崖奔去。
「煙生!……師哥!——」
「吉兒,別怕,師哥護著你,誰欺負你師哥替你報仇,別怕——」
此時,地府探進一道光來,是陽間的通途,閻王爺嫌憎他們的汙穢,借好善之名,丟回人世去了。
五爺和文公子帶了家丁,巡捕房等大堆人馬,風風火火地來尋他的兒子了。
「虹!吉兒!」
五爺和文公子爭著上前扶住他,虹只感覺眼前一片腥紅,那些辮子紛飛在血肉裡,辮成個迂腐的結,往他的脖子上一套,斷了氣兒。
他在重明懷裡昏死過去。
而行兇者手中的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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