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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嘗不可。
一九九八年的電視機,彩電倒是彩色了,就是訊號實在差得可以,經常出現雪花點或者馬賽克,甚至搜不到臺。比起這樣備受折磨的新聞播報我更喜歡看報紙,最近外頭風雪肆虐,越發冷起來,我都懶得下樓拿報紙,想必我的報箱已經快被撐爆了吧。
司暮則彷彿完全抵禦這樣的寒冷,每天傍晚入夜最冷的那個時候他都會下樓去轉轉,對於這種顛倒黑白的生活我已經見怪不怪了。胡嫂要上夜班,怕小艾一個人在家出事情,前幾天就把小艾託付給了我。我心中一陣感動,這說明胡嫂真的非常信任我,不然怎麼可能會把自己的女兒交給一個非親非故的鄰居呢?
胡嫂是市一院急診科的護士長,斷斷續續地值夜班,小艾此時總算是有個伴了,我本來就是一個人住,晚上也有了不再寂寞的理由,即使我為此要睡沙發。
我看了看鐘,快到八點半了,就起身收拾亂七八糟的客廳,開暖氣什麼的。不出所料,沒過一會兒小艾就在外面敲門,恰好屋內也是暖氣十足的時候。
小艾是個非常特別的孩子,她懂得很多道理,非常早熟,在五歲這個年紀卻老成得像十五歲的孩子,不過這也是我和她合拍的原因之一,要是小艾只會咿咿呀呀玩玩具的話我也拿這種小孩子沒辦法。
“林楓哥哥,今天司暮哥哥沒來陪你啊?”小艾一進門就盯著鞋墊,“嗯,沒有司暮哥哥的鞋子。”
我一聽臉上莫名其妙有點燒,搞得像司暮經常來一樣,就欲蓋彌彰道:“那傢伙只是偶爾來給我做飯罷了。”小艾露出壞笑:“哎,你和司暮哥哥有點像我爸爸媽媽年輕的時候。”我調侃:“那時候你還沒出生吧?在肚子裡聽見看見的?”小艾調皮地眨著眼睛:“哪有啊!是媽媽後來給我講的……誒,你們真的談戀愛?”
“去去去,你這小鬼腦袋裡一天到晚裝的什麼東西。”我心虛地揮著手,突然發現自己真的有點想司暮那傢伙了。
小艾收斂了笑容,懂事地點頭道:“沒事,至少今天晚上還有我陪著林楓哥哥。”
寒冷的天氣有點令人犯困,我和小艾看完動畫片就準備洗漱睡覺了。我把小艾抱到床上去掖好被角,自己也草草洗漱打了個哈欠,準備窩在沙發上睡覺。
就在這時,我聽見風拍打窗戶的聲音,廚房裡傳來“哐”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
該死的。還好我沒有睡著,要不我肯定會大發雷霆。我不得不艱難地從溫暖的被窩裡爬出來,去廚房裡尋找什麼是消散我睡意的罪魁禍首。
但一踏入廚房我就愣住了,我用的那把最順手的菜刀從刀架子上落下,上面佈滿了像花紋一樣的暗紅色紋路,從刀劍綻開,蔓延到刀身。這……這是血?!怎麼可能有血?!是肉太生還是冷凍時間太短?或者我指尖上那一點血太過黏稠?這都無法解釋為什麼會有血,因為我無論如何都無法解釋清楚,如何解釋都是死路,永遠都不可能發生。
我雙手顫抖著拾起菜刀,放在水底下衝洗。熱水將血漬沖掉了,混合著水泛起的是刺目的鮮紅。
這種東西多少令人不爽,不,簡直是恐懼。我三兩下衝掉垢漬,再用洗碗布將刀面擦拭乾淨,重新掛回了刀架子上。幸好小艾已經睡下了,不然此時她不被傷到也要被嚇到。
這時候我忽然發現了另一個不合理之處,冷汗一下子竄上來。廚房的窗子是開著沒錯,今夜的風也挺猛烈,但是不至於把一把這麼重的菜刀都給刮下來,那得趕上颶風了。我一半為了保險起見一半也順從那不可名狀的寒意,把窗戶關嚴實。好像……沒什麼了。我一點點退回沙發。
倦意準時來拜訪我,雖然我很奇怪廚房裡發生的事情,但終究抗不過沉重不堪的眼皮,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今夜奇怪的、異樣並且細微的動靜自然而然被我忽略了。
一直到夜半時分,我被震耳欲聾的CD聲給吵醒,歌曲的內容還是《昨日重現》,聲音開得絕對很大,我這邊都聽得一清二楚,耳朵還有點受不了。周槐那小子是想震聾自己吧!?我一肚子火地坐起來,揉了揉痠痛的眼眶,罵人的話就掛在嘴邊,如果不是小艾在睡覺,我早就罵出來了。
等等,小艾?!我忽然一陣激靈,看向臥室的眼神有點奇怪,這麼大的聲音,小艾怎麼可能聽不見?我的其他鄰居們對此也沒有任何反應,難道他們都聾了嗎?還是隻有我聽得見這個聲音?!我迫切地希望有人這時候大罵幾句,但事實上一直等到歌聲盡餘音完,還是沒有其他的聲音,四樓一片死寂。
烹飪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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