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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我有點坐不住了,起床氣也被消磨掉,心中一直有一種無形的奇怪慾望拼命拉扯和催促我出門去看一看。我甚至開始解開睡衣的扣子,身子似乎不受大腦的控制,換我白天出門的那套衣服。
此時的我比任何時候的我都要理智和冷靜,但也比任何時候的我瘋狂和陌生。我給小艾留了紙條,放在她的枕邊,告訴她我要出去一會兒,沒看見我不要慌,甚至我給每個字都主了拼音。我給她開了客廳的燈,也是讓她感受到光不要害怕。然後我帶上鑰匙,輕輕掩上門。
世界被濃稠的黑色渲染殆盡,我咳嗽兩聲,聲控燈閃爍了幾下,但除了光芒比較暗淡,這盞燈並沒有熄滅。照理來說鵝黃色的燈光適合營造柔和的氣氛,可這盞燈的燈光反而有點莫名其妙的僵硬,但也說不出有哪裡不對。
我整個人不明所以地佇立在我家門前,就像一個雕像。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像瘋了一樣站在這裡,似乎是因為那陣歌聲?難道聽《昨日重現》會聽得人喪失心智?開玩笑的吧。
冷風一下子把我給吹醒了,我怔在原地,剛才的我太過於冷靜,簡直是冷酷,像自己又不像自己。我就這樣把其他人託付給我的一個五歲小女孩一個人放在家裡?這根本不是我該做出的事情。
“吱嘎吱嘎——”死寂的夜晚忽然傳來刺耳的開門聲,是的,我捂緊心口,那裡正跳動得厲害,是405!周槐家的門開了!我全身都緊繃起來,說不清地緊張,但此時這個情況也躲不開,只能緊盯著那道緩緩開啟的門。
接著,我看見周槐滿手是血地走出來,不僅僅是手,還有臉上,全是星星點點的血跡。他的手裡還提著一個什麼東西,也沾滿了血,燈光太暗我看不清楚。我的聲帶一下子不受控制地震動,發出驚叫的聲音,聲控燈不看重負地又閃了兩下。此時的我就像在鬼片裡一樣,而我對面就是一個殺人狂!
周槐那毫無波瀾的目光猛地投向我,眼神憂鬱迷離得一如既往:“林楓,你也睡不著嗎?正好我宰了兩隻雞,你陪我下樓把這些不要的部位丟掉,說實話一個人下去我還有點怕。”
我才看清他手裡提著兩個滿是血汙的塑膠袋,裡面裝著雞頭雞屁股之類的。“……嚇死我了,原來是殺雞啊。”我一邊打著哈哈,心總算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說實話,我對周槐的印象只停留在做飯很好吃CD很多錢也很多的層面上,兩個人像這樣獨處還是第一次。樓外很冷,周槐把兩個塑膠袋扔進垃圾桶,嘴唇近乎蒼白,毫無血色:“大晚上的在外面晃悠,你失眠啊?”
我尷尬地搓著手,心說還不是你的音樂把我轟起來的:“啊哈哈……睡不著,確實睡不著,剛想出來轉兩圈,就看見你一手血走出來,大晚上的把我嚇了一跳……啊?你這麼晚還殺雞呢?”
周槐陰著一張臉,表面的客套還是要繼續的:“我在做夜宵。”
上樓梯的時候,一直沉默著的周槐忽然問我道:“來我家嗎?吃夜宵。”也許他提出的這個邀請完全是出於禮貌。但我的臉皮在蹭飯這一方面已經比城牆還要厚,我本來想回家,至少要把司暮那隻夜貓子捉下來陪我聊會兒天,既然他這麼說我正好就順水推舟地答應下來。
“啊,對了!”我等到周槐把鑰匙插進鎖孔才想起來,“今天傍晚的時候有個姑娘,啊不對,有位女士找你,我現在去你家會不會打擾了?”反正就在405,我也不是很擔心小艾,她很成熟也很乖巧,應該不會做出什麼驚人的舉動。就怕……眼前的這位不方便。
這位鄰居的目光瞬間有些黯淡:“她早就走了。”鐵門發出巨響,被開啟,木門一直是虛掩過來的。周槐剛推開他家的木門,一股極強的冷氣襲來,一瞬間我打了個結實的噴嚏,彷彿來到了北極圈。我感覺到周槐家裡陰冷得出奇,就像一個大冰庫一般,比樓下的雪地還要冷,我不由自主地有點輕顫,好像明白周槐為什麼面無血色了,這是給凍的啊!
一陣奇香隨即傳來,絕對能令人垂涎三尺。我吞嚥了一下口水,拼命搓手再搓手,撥出的白氣都要被冰凍了:“這個雞湯也太香了吧……比我媽煮的還要香。真的。”
周槐開啟客廳的燈,僵硬無比的笑容在白色光源下顯得格外刺目,甚至有些走形:“謝謝誇獎,我做菜,特別是肉類的可有獨門秘方,最擅長烹製各種家畜。今天你趕巧,再過上一會兒就有新鮮的雞湯喝了,我先去洗一洗。”說罷,他徑自往衛生間去了。我摸了摸半空的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中暗暗慶幸選對了人,司暮那小子可不會大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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