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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絕對不能再切到手指了,樊宇暗暗叮囑自己,他這幾天魂不守舍的,光想著怎麼演戲騙過遲鵬的眼,做飯完全不在狀態。味道不好,倒還可以將就,就是這個,成天跟自己的左手過不去,三天兩頭綁創可貼,叫遲鵬頗為不滿。
“如果下次你再切到手指頭,以後這廚房就是你的禁區!”遲鵬下了鐵規矩。
可這絕對是要樊宇的命,三個月多麼短的時間,白駒過隙,再剝奪了他為遲鵬做飯的權利,那還不如直接打他一頓來的痛快。
“今天有沒有切到手指頭?”遲鵬提前下的班,樊宇知道,他這是不放心自己。
“真沒,不信你檢查。”樊宇驕傲的把十個指頭挨個數給他看,可遲鵬哪裡肯僅僅是看,只見他小心翼翼托起樊宇的十根手指,像吻珍寶一樣,挨個吻遍。樊宇連忙把頭轉過去,豆大的眼淚掉在鍋灶邊,悄無聲息。
樊宇自從畢業之後,並沒有出去找工作,一個多月以來,一直窩在家裡做遲鵬的賢內助,廚藝水平可以說是芝麻開花節節高,喜的遲鵬吃撐了就抱住他不撒手:“小宇真好,有你在,肯定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你就酸吧。。。。。。”樊宇左躲右閃,沒擋住那張油哄哄的嘴巴鋪天蓋地親過來,弄得自己一臉油光。
“嫌我酸?那我就送你甜的。等一下,”遲鵬也不知從哪裡翻出一個黃澄澄的梨,獻寶似的捧上,“今天午休的時候,同學來看我,拎了四個來,結果被同事分光了,就剩這一個,小宇你嚐嚐,可甜了。”
樊宇嚇得往後倒退了一大步,險些從椅子上摔下去:“鵬,你知不知道,不、不能分‘梨’!?絕對不行。。。。。。”
“這是迷信說法,你也信?”遲鵬削了一大半塞給他,美美的看著他笑,“我們是永遠不會分離的,對吧,小宇?”
樊宇一時無言以對,不知怎麼的就接過來他遞過來的半塊梨,在遲鵬殷切期盼的目光下,淺淺的咬了一口。真甜,和遲鵬的笑顏一樣甜,可是誰來告訴他,為什麼,嚥下去的時候卻是苦的澀的?這個問題,樊宇想了很久都沒有想透徹。
“現在我終於想起來,當時我原來是和著眼淚一起嚥下去的。”樊宇輕輕笑了一下,鼻子有點酸。
“別笑了,你這一笑,比哭還難看。”小駭客毫不留情的打擊他。
“喂!你。。。。。。”
“我?我寧願你現在痛痛快快的哭給我看,”小駭客黑亮的眼睛望著螢幕,“忍字心頭一把刀,你又不當忍者,扎自己那麼多刀為什麼還不能痛快哭一回?”
“我。。。。。。”樊宇望著窗外水泥森林縫隙中殘存的子夜藍,摸摸自己的眼角,又笑了,“我早已經不會哭了。”
我捨不得可是時間回不去了愛你很值得只是該停了沒有我你要好好的我捨不得最後一次抱緊你了我們錯過的錯了就錯了不用擔心我我不愛你了。。.
當年實在做的太小心,想哭的時候就裝著笑,一直笑,一直笑,偽裝到最後,遲鵬信了,樊宇自己也忘記,哭與笑的區別。不止是哭,連痛都遲鈍了,好比他正流著血的指頭尖。
奇怪,以前切菜,怎麼不像現在這樣不小心?樊宇呆呆的盯著那一滴鮮紅,一點一點凝固在手指尖,失去了最後的光彩。他忽然有點怕,他怕一旦失去遲鵬,一旦失去這段愛情,他就會像這滴血一樣,慢慢乾涸掉;他怕失去了遲鵬的疼愛,自己就是那道永遠沒有創可貼問津的傷口,只能乾裂在凜冽的風中,任它吹,任它刮,任它漸漸麻木。。。。。.
“小宇?”遲鵬推開家門的時候,樊宇還愣在切菜板旁邊,呆呆的注視著自己手指尖上的傷口。
“哎呀,你怎麼弄的?”慌慌張張,遲鵬丟下手裡的包,就去撕創可貼,一條沒撕開,他就丟到一邊,去撕下一條,下一條又撕壞了,只好再下一條。手忙腳亂的了半天,好容易才歪歪扭扭的把樊宇的手指頭包裹嚴實,這才長出一口氣。
“我早跟你說過,這飯做成什麼樣都不要緊,你要切土豆絲可以等我回來,或者用切菜器,我不是上星期買回來了嗎?你放哪裡了?”看著遲鵬在原地轉圈,完全手足無措的笨拙模樣,樊宇噗嗤笑了,眼睛一擠,眼淚簌簌掉下來。把遲鵬嚇的更慌:“疼嗎,疼嗎?小宇,疼你就喊出來,別哭,別哭。。。。。。”
樊宇猛的一下撲上去,整個人掛在遲鵬的脖子上,哭的淅瀝嘩啦。原本被拿來當面具的笑容,被沖刷的乾乾淨淨。遲鵬想把他扳過來仔細看他的臉,樊宇則死都不肯,執意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