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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肩窩裡,在遲鵬看不見的地方眼淚暢快流淌。雖然決定分別才短短三天,樊宇就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那夢魘一樣的別離,那命中註定要吞噬他所有幸福的別離,就在不遠處挖下深不見底的陷阱,冷笑著等他自己跳入。
而小樊宇,他卻無能為力擺脫。
遲鵬,或許會有辦法,但是他卻不能問。
“鵬。”樊宇哽咽著。
“啊?”遲鵬還在忙亂中陷落。
“我愛你。”
“呵呵,我知道。”遲鵬傻乎乎的一笑。
“你要記得這一句,永遠都記住。”樊宇好容易擦乾臉上的淚,卻擦不幹眼睛上蒙的那一層霧,看著遲鵬的笑臉都模模糊糊的。
“。。。。。。”這下輪到遲鵬愣住,許久,許久,才顫抖著摸上樊宇的臉,“小宇,你是不是疼糊塗了?”
一把推開他,樊宇衝進了衛生間,藉著水龍頭的嘩啦啦的水聲,又一次掩飾了自己的哭聲,還有一聲輕輕的,輕輕的:“鵬,對不起。”
第十八章
“山東比北京的消費低,肯定好生活。”這聽起來是個多麼正當的理由,可小樊宇說出來的時候,是用盡全身力氣的,才擋住喉嚨裡的哽咽。
“好。”遲鵬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反倒嚇了樊宇一大跳。
“你。。。。。。。”
“小宇說的,一定是對的。”遲鵬響亮的親了他一口,眼裡全是信賴和寵溺。
“可是,”樊宇不知道怎麼說,吞吞吐吐,“萬一我錯了呢?”
“錯了?”遲鵬眨眨眼睛,幸福已經充斥他的頭腦,叫他失去了最起碼的判斷力,“那就參照剛剛那條。哈哈。”
“。。。。。。”樊宇勾勾嘴角,好難看的笑了一下,這樣愛自己的人,這樣自己愛的人,他卻要和他永遠訣別,“鵬,”樊宇一下沒忍住,又撲過去,抱住他的臂膀,不由分說一通亂親,“我愛你,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好好,我知道,我知道了,喂。。。。。。。小宇,電話,我接電話。”遲鵬好容易把樊宇從身上剝下去,去摸電話的時候,樊宇卻又攀上來,死死扒住,像只樹袋熊。遲鵬沒法子,只好由著他去。
“喂?什麼?升職?真的嗎?常駐北京?我。。。。。。”遲鵬還沒說完,樊宇手疾眼快,一把奪過手機,乾脆掛掉。
“喂,小宇你??”遲鵬一時沒反應過來,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你不是答應我去山東嗎?”樊宇好緊張的盯著遲鵬,如果,如果遲鵬拒絕回去,他該怎麼辦,他能怎麼辦?
“。。。。。。”遲鵬專心的看了他一會,忽然噗嗤笑了,“我還沒老到把剛說的話馬上就忘掉的地步吧,放心,我陪你,無論你要去哪裡,我都陪著你。小宇?”
樊宇抬起頭來,眼睛亮閃閃的,他已經預感到遲鵬要說什麼,他想要阻止,可是早來不及。
“小宇,我愛你,你也要永遠記得這一句。”遲鵬彷彿在宣誓,把剛剛樊宇說的那一句,和著深情又送回他耳中。這一次,樊宇更加忍不住淚水。
女人或男人,都不是水做的,真正水做的,是情。
深情似海,似水柔情。萬水千山總是情。
情是屬水的,樊宇深信,尤其是眼睜睜看著它流過手掌,流向未知去處,而自己無能為力的時候,他更加深信這點。
火車轟鳴著穿過黑色洞深的隧道,忽然迎來一片亮光時,樊宇有些睜不開眼。遲鵬便伸出大大的手掌擋在他的眼皮上,另一隻手扶住他的肩膀,叫他安心:“很快就到家了,小宇,你要是累了就枕著我肩膀睡會。”
樊宇心一涼,往窗外使勁張望——真的到山東了嗎?真的要到了嗎?!火車,你能不能慢一點,慢一點,再慢一點,永遠不要到達終點站,最好前面有個塌方,有個地震,有個洪水從天而降,就讓他死在這裡,也好過被別離撕開分食。
“怎麼?又牙疼了嗎?”遲鵬擔憂的揉揉樊宇的臉,輕輕拭去他眼角的那滴淚。最近也不知樊宇是怎麼了,不是頭痛就是牙痛,不是感冒就是發燒,病多的連脾氣都惡劣起來。
“沒事。我沒事。”樊宇咬咬牙,推開遲鵬溫暖的手掌,他明白現在如果不狠心斷絕自己心頭的留戀,到時候會更加難捨。既然逃不掉,就不如勇敢正視,不就是頭破血流嗎?不就是撕心裂肺嗎?樊宇暗暗思忖,其實也沒什麼,不是嗎?遲鵬並不曉得他的小心思,只以為他還戀著北京,便寬慰道:“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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