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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太陽很早落山,天邊挾了一層冷光,轉瞬便降溫三度。兩個人並肩走在石板路上,貝樂把手揣進外套口袋裡,踩著自己的影子往前走,走過一個巷子拐角,影子變了方向,印在圍牆上,他伸出手,改為揣進褲子口袋,這樣影子會更帥一點。
元明清手賤賤地想來攏他的肩,被他推開:“去,擋著我的影子了。”
元明清只好識相地退開去,和他保持距離,“剛才轉回去幹什麼?”
“問問江兆唯想要我帶些什麼點心。”貝樂陶醉地欣賞著自己的影子。
“咳!”元明清乾咳一聲,問:“你們做過沒有?”
“沒。”貝樂說完這個字,警惕地一瞪他,疾言厲色道:“再敢動半點壞心眼,我就跟你分財產,讓你滾蛋。”
元明清舉起雙手,做了一個投降的手勢:“知道了,我還不想無家可歸。”
貝樂悶哼,走了幾步後,說:“幸好沒和莫聲撞上,想想就後怕。”
“怕什麼?”元明清一副欠扁的嬉皮笑臉。
貝樂冷冷地丟出一句話:“你拐走了他男人,我怕他殺你。”
元明清不置可否,算是預設了:和羅莫聲冤家路窄,見面免不了要打架的,貝樂幫誰都不是。
十多年前報考志願時,元明清沒按約定與貝樂報同一所大學,考上外地一所名校,之後兩個人照舊你來我往,感情如初,貝樂沒有持久地表示埋怨和失望。只是元明清大三定下保研去英國留學時,傳來貝樂退學開了個酒吧的訊息。差半年就畢業也不肯熬,符合他的性格——衝動、任性。
元明清大四畢業回來,貝樂的酒吧跟普通酒吧沒什麼區別,年輕的貝老闆是一隻美麗的雄孔雀,長袖善舞,把個酒吧搞得風生水起。
元明清留學第一年回來,酒吧改頭換面,成了一家名副其實的gay吧。貝樂為一個啤酒推銷員向家裡出櫃,不再隱瞞自己的性向。元明清一笑而過,沒放在心上。
元明清留學第二年回來,那個連名字他都懶得記的啤酒推銷員,也就是羅莫聲,和貝樂同居兩年多了,只因羅莫聲說“想試試”,貝樂賣掉酒吧,傾家蕩產湊出鉅款砸出一個在肥皂偶像劇裡演小配角的機會。
淡定帝淡定地晴天霹靂了,他把學業徹底丟一邊去,留在國內攪合貝樂和羅莫聲的關係,攪得這一對原本就備受壓力的小情侶分分合合,沒一天好日子過,最後終於揪住羅莫聲留宿總裁宅邸的花邊新聞,成功拆散了那兩個人。
至於羅莫聲到底出沒出軌,誰知道呢?反正元明清沒讓貝樂見他最後一面,趁他在外地拍外景,連哄帶騙的就把貝樂拐去英國,斷了他們的聯絡。
為此,元明清缺失學分過多,失去了讀博深造的機會,換來重修一年的結果。而他和貝樂照舊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貝樂沒停地出軌,他敢醋不敢言,否則吵起來提到羅莫聲,他就倒黴了,輕則挨一頓罵,重則挨一頓揍。
元明清深深反省自己的過失,吸取教訓,再也沒用過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改為色【打碼小妖精今年最後一天工作~】誘離間計,並且耍得遊刃有餘。
“腌臢,那個腦殘有什麼好?不就是會彈琴嗎?”貝樂坐在咖啡店中間位置,若有所思地看著櫥窗那處拉小提琴的青年,“玩音樂的美男子到處都是,隨便找個。”
元明清啟了一瓶啤酒,對著瓶口喝,“好不好都與我無關,不提了。”
貝樂用小勺調著咖啡,白眼:“果然沒良心,跟丟了一隻鞋似的。”
元明清三口兩口喝完一瓶,淡淡說:“難過也沒人理,難道還哭給你看?”
“你搞我破壞無數次,我才搞一次,還不是故意的。”貝樂心虛地狡辯。
“這倆能比嗎?你跟我交往的時候跟別人上床,還怪我搞破壞?”元明清把空酒瓶往桌面上一頓,氣勢咄咄地質問:“這次都說好了!我搞你破壞了嗎?你呢?”
“敢兇我?才喝一瓶啤酒就想裝醉?反了你!”貝樂舉起小勺直指他的鼻尖,冷笑:“我跟莫聲好的時候跟你交往了?啊?”
元明清頹了,又啟開一瓶啤酒,抱怨:“赭雄這裡只有啤酒,怎麼做生意的?”
“拜託,這裡是咖啡屋,有啤酒給你喝算不錯了……唉,看什麼呢?”貝樂順著他漂浮的目光看去,一同注視著那個英俊的小提琴手,教訓道:“你那眼神能把人褲子剝了,拜託,別一出門就想配種成嗎?”
元明清沒滋沒味地砸吧砸吧嘴,“意淫意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