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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臺下看鄭辰逸,他的眼神難測。母親拉著我的手,吻了吻我的臉,說“好樣的兒子”。父親拍拍我的肩,並沒說什麼。
新娘挽著他父親的手,婚紗一看就價格不菲。她的嘴塗得很紅,她的頭紗很長,她父親看上來很開心。她帶著比我送她的項鍊更珠光寶氣的項鍊,耳墜上的鑽石一閃一閃。
“那麼你願意娶張晶女士為妻嗎?”司儀問他。
鄭辰逸頓了兩秒,還是用那重沉沉的,讓人心安的語氣回答了。
交換戒指時,他捏著新娘的手看了很久,才緩緩地將戒指套上,道“你的手真漂亮”。
我的心死了。突然覺得自己很蠢。我到底是誰在活呢?為什麼當時要放棄地理雜誌,而跑到南京去呢?愛情怎麼能跟人生比呢?我幹嘛要放棄自己的理想,奔赴一個沒有未來的愛情呢?
我回想起那些事情,真荒唐。
鄭辰逸和新娘來敬酒,我和一桌人一樣,舉杯放杯,無比自然。我本想到大學那一桌去坐坐,但我不敢把爸媽單獨放在這裡。
部長不請自來,後面跟著汪濤。他來了沒先跟我喝酒,一把將我抱住。
“這麼多年,都一點沒讓你聰明。”他緊緊抱著我,拍拍我背。
“這是緣分。”我輕笑道。
“放些屁吧你。”他咬牙道。
張展凡帶著女兒來了,女兒可漂亮,雖然就三歲。
廖巧和她丈夫一起來了,丈夫還算挺帥。
其實吃吃喝喝,誰的婚禮,都一樣過得很快。父親想離開了,我便跟鄭辰逸父母打了招呼,將兩人送上車,自己要先去趟廁所。
很奇怪的是,無論發生什麼令人絕望的事,我幾乎都是在廁所隔間哭的。特別慫,尤其狼狽。我的心已經千瘡百孔。
是我說要分手的,但為什麼我還沒到另一人來代替他呢?
我又覺得這個戀情從大一就不應該開始,除了讓人一次又一次的神傷,再沒了其他效用。我都三十歲了,但又好像一直留在十七歲,我好像知道了世界上許多知識,但我又好像什麼都不懂。
我出隔間時,鄭辰逸就像座雕像一樣在洗手檯前站著。眼睛紅紅的,佈滿血絲,十分憔悴。遠看還挺翩翩君子,近看就是一喪心病狂的怪人。
我不知說什麼,氣氛有些尷尬。於是我自覺地去洗了個手,見他一直看著我,彆扭地說了一句“上廁所?”
他神情疲憊,並沒搭話。
我挑了挑眉,給手上了點洗手液。
“過得怎麼樣?”他問我。
“挺好。”我不敢抬頭看他,“進了個圈兒,你知道重慶同志挺多的,偶爾去419,帶套的。”
“騙人。”他帶著哭腔,沙啞的哭腔。
我不屑地輕笑一聲,“好吧,有兩次沒帶套。”
背上重量壓來,鄭辰逸的手臂將我腰身環繞著,緊緊地把我困在懷裡,“我好想你。想得要死了。”他把臉貼在我耳邊,體溫隔著西裝傳來。那種溫度和心跳,來得好是熟悉,逼人落淚。
“我不能沒有你。真的不能。”他在我耳邊悄聲道,不是刻意的悄聲,而是因為哭泣使聲音太過沙啞,“我也覺得自己很沒用。但是求你別走。”他說,眼淚滴如我衣領,“南京的房子我沒賣,我們回南京好不好?重新開始好不好?”他哭出聲,“我們去把那個福利院的孩子領回家一起住好不好?”
我撐著洗手檯抽泣,心如刀絞。
如果我是女人就好了。
“我、我不能去。”我抽泣道,“我放心、放心不下爸媽他們。”
他失聲痛哭。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抓緊他,我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我不知自己這兩年是怎麼熬過來的。我都快瘋了。
部長進來時見著我倆哭成一堆,一人賞了一耳光,唾了一句“窩囊廢”,又跟我們抱成一團,哭得撕心裂肺。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十九章 我願意陪你
一個星期之後,我靠在池塘欄杆邊餵魚,我在等鄭辰逸。
一個月之後,我在江邊等鄭辰逸。時間過得很快,我並沒有悲痛很久。事情總歸是要過的,無論是直接邁向悲劇結尾,還是變得更糟。
五月的天氣已經足夠熱,即使是傍晚。
我向家裡撒謊了,我說自己要加班,今晚回不了家。母親叫我注意身體,別吹多空調,也別去約人。我顯然不會聽母親的。
在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