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然後我會糾正他叫‘老公’,之後慢慢就從‘用誰的畫板’的問題轉移到‘誰是女的’的問題。楊靜玲通常笑著安靜在一旁看,鄭辰逸專心畫畫。但他也學著我的那個乾哥哥,在班上‘老婆老婆’地叫我。
記得有幾次還因為這‘老婆老婆’鬧出的笑話。
那天自然課,楊靜玲忘了帶課本,我把課本給她,被老師誤認為是我沒帶,於是叫我到教室後面罰站。我也就老老實實站在教室後面,老師講什麼根本聽不進去。正望著窗外伸上二樓的繁茂樹枝發呆,就聽見細小的聲音在叫‘老婆’。
我茫然地把頭轉過去,最先看到的不是喊著‘老婆’的鄭辰逸,是坐在後排埋著頭,耳朵尖都通紅的趙燕。我當時心裡想的是‘咦,竟然叫趙燕老婆了都’。呆愣半天沒應答他,見他還在叫才猛地反應過來是在叫我。
我瞪他,把食指放到嘴唇上示意他閉嘴,但是這些動作都不及自然老師的粉筆頭快。
自然老師說:“你這麼喜歡往後看就站到後面去吧!”
於是鄭辰逸帶著自然書站到我身邊來了。那節自然課尤其有趣,他拿著鉛筆在書本配圖上塗塗抹抹,時而加幾撇鬍子,時而戳幾顆痣,我憋笑得難受極了。
下課後女生們便圍著趙燕起鬨,趙燕也埋著頭不敢抬頭看他。鄭辰逸便慌忙解釋了:“我叫的是段岑睿,又不是趙燕。”
但是眾人認為解釋就是掩飾,我也這樣認為,他們兩個人之間‘確有其事’。
那天放學也一點也不安寧,趙燕、甘慧文那群女生悄悄跟在身後,我們轉身時她們就躲到行道樹後面,還能聽到女生特有的尖細的笑聲。
楊靜玲在和我同桌之後就一直跟我們一起走了,我打賭她肯定覺得很值得炫耀,說話時聲音都大了些。潘黎那時候也稍微融入女生之中,我們轉頭的時候她不像其他女生一樣躲,當然是因為她能夠叫我‘弟弟’而那些女生不行。
鄭辰逸知道女生們跟在後面,拉著我時停時跑,女生們也嘻嘻哈哈地時停時跑。最後我和他乾脆躲到了小區中小山(也就是長著一顆大榕樹的小坡)的樹上,楊靜玲不會爬樹,只得乾巴巴望著我倆越爬越高,最後在一根粗壯的樹幹上或站或坐。
女生們趕到了也不走,就這麼在樹下等著。甘慧文及幾個嘰喳的女生時不時會朝樹上叫幾聲“老公老公,你老婆都在下面等著了,有種就下來呀?”
鄭辰逸和我都不做聲,在樹幹上把數學練習冊拿出來做作業。做完後我應潘黎要求把練習冊扔給她抄。她一抄完練習冊便被另外幾個女生奪去,雖然是其他幾個女生太過強勢,但當時我還是怨恨潘黎沒保護好我的練習冊。
到後來大人們也下班了,那些女生群聚在樹下還不肯走,潘黎家不在小區裡,跟我道別之後便回家了,楊靜玲家住更遠,得坐公交才行,於是做完作業也回家了。最後甘慧文等得不耐煩,朝樹上喊:“鄭辰逸你到底下不下來嘛?趙燕都要回家了!”
“關我屁事!”鄭辰逸回她。
“人家等你這麼久!你真慫!”她語氣不善,吵架的陣勢已經擺出來了。
鄭辰逸不屑道:“誰稀罕?”
此話一出,樹下的女生便對他一通亂罵。他便也站起來罵那些女生。女生見罵不過他了,就‘老公老公’地叫著諷刺他。
一群女生圍在樹下朝樹上叫‘老公’,這場景的視聽衝擊不遜於小孩當街脫褲撒尿。當即就被一路過的女生家長制止了,並把那些叫著‘老公’的女生訓斥了一頓,又訓斥了我和鄭辰逸,還見了我倆的家長,告誡他們盯緊我們以防早戀。
我真是冤大頭。翌日把這件事情給楊靜玲當笑話講,順便還冒幾句髒話以表達我的憤懣,惹得她哈哈大笑,併為沒看到現場表示遺憾。我轉頭看後排的鄭辰逸,他在一旁冷冷看著我和楊靜玲,見我轉頭也不躲避目光。
鄭辰逸彷彿很不喜歡楊靜玲,從他對楊靜玲加入我們放學隊伍的反感程度就能看出:他總是買雙人份的小食和我分享,置楊靜玲於不顧。
這樣故意忽視楊靜玲的小事還有很多,比如四年級那個春節。
我們一起放鞭炮,和鄭辰逸帶領的那一群男生女生一起玩。楊靜玲並不是特別受女生歡迎那一類,再加上鄭辰逸要故意甩掉她的話,讓她脫離隊伍簡直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我們和別班的那些同學一起玩,不知道為何會演變成用那些小小的鞭炮去炸人,我們對那種小小的鞭炮還有一種稱呼,用重慶話說就是‘甩炮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